二人相視良久,室內的氣氛漸漸凝滯曖昧起來,白蘇蘇不自在的咳了咳,作勢瞪了法海一眼,霎時盈光流轉,極是嬌俏,看得法海忍不住的眼神禁不住幽深了幾分。
白蘇蘇按捺下心底又羞又喜的小女兒情態,拽住被角看向法海,嗔怒道:“不許看了!你轉過身去,我要起床了。”
法海這才回神,登時臉色泛紅,慌亂的轉過身去。
白蘇蘇心中暗暗一笑,掀開被子,拿起整整齊齊疊在床頭的衣服一件件穿起來,半響才想起,自己的衣服昨晚已經被撕破了,現在卻完好如初,想是法海用法力休整了的緣故吧……
怕是費了不小的力氣吧?這樣一想,白蘇蘇忍不住抿了抿嘴,悄悄瞪了一眼背對自己,站的筆直的修長身影,皺鼻暗暗道:活該!誰讓你……
因為身體不適,白蘇蘇半響才拖拖拉拉的穿好衣服,忍著渾身被車輪碾壓了一般的酸~麻感覺,慢慢走下床。
法海仍是乖乖的背對她站著,白蘇蘇心中一笑,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的緣故,現在,她隻覺得眼前這俊秀的僧人實在是有君子之風,芝蘭玉樹,令人不勝心向往之,氣度之從容淡遠比之紫耀都要勝過三分!
“我好了。”白蘇蘇話剛出口,驀地肚子裏傳來“咕嚕嚕”的一連串聲音。
她登時大囧!法海轉身看見她窘迫的模樣,眼神柔和的道:“蘇蘇餓了?那我們出去用齋罷。”
白蘇蘇鬱悶道:“你不記得了?這房間被狂歡設了禁製,出不去的。”
“禁製?”法海疑惑的蹙眉,走到門邊凝神感應了一下,隨即,在白蘇蘇目瞪口呆的眼神下,輕輕一拉,便打開了這扇據說“被下了禁製”的門,門外溫暖明媚的陽光登時一湧而入,房間內充滿了清新的氣息。
“……”白蘇蘇傻愣愣的望著外麵禪院內的數叢竹竿,半響,咬牙切齒道:“他竟然敢騙我!”
法海扭頭見白蘇蘇氣鼓鼓的模樣,眼底飛速的閃過一絲笑意,走回幾步,輕輕拉起白蘇蘇的手,柔聲安撫的道:“別氣了,不是餓了麼?我讓妙淨給你做一些素齋去,好麼?”
白蘇蘇還在為自己昨晚竟然那麼容易上當受騙而鬱悶,不過,一轉眼,見法海溫柔的看著自己,麵容俊秀,氣度高遠,仿若青鬆修竹,端得是個令萬千女子癡迷的美男,這樣一想,便忍不住淡了幾分不平之意,乖乖的隨著法海出去了。
——就算被狂歡那混蛋欺騙,自己也不虧了,她暗暗美滋滋的想著。
法海自己的禪房內,一張小圓桌上,小和尚妙淨手腳麻利的端來四盤各色素齋擺好,白蘇蘇原本不樂意吃素,誰知眼前這素齋竟格外的異香撲鼻,色味俱佳,她不由得放棄了對“素食”的成見,開快大吃起來。
妙淨侍立在一邊,不住的偷眼去瞧白蘇蘇,心底暗暗納悶:這女人是誰啊,不過是有些美貌罷了,竟能讓向來冷淡自持的住持大人留她住在金山寺,真是奇了怪了。
白蘇蘇吃的歡實,幾乎到了忘我的境界,所以壓根沒注意到妙淨的詭異眼神,倒是法海收回凝住在白蘇蘇身上的目光,不溫不火的看了妙淨一眼,淡淡道:“該做早課了,你先下去罷。”
妙淨忙恭恭敬敬的應了聲是,轉身走了出去。
白蘇蘇先前還吃的矜持一些,想著在法海麵前保持一點“淑女風範”,誰知吃到後來,早忘了“淑女”的事,下箸如飛,不到片刻,四盤齋菜便下去了大半。
“簡直太好吃了!”白蘇蘇一邊努力的咀嚼,一邊在心底含淚怒讚!
冷不防一隻修長素淨的手執著一碗白玉羹送到她麵前:“蘇蘇,喝點粥。”
白蘇蘇登時從渾然忘我的境界出來,不由得有些訕訕的——唉,剛剛吃貨的嘴臉暴露無遺了啊……
她滿臉懊悔的接過那碗粥喝了一口放下,這才發現,這麼半天了,法海連筷子都沒有動,不!應該說,整張桌子上隻有一雙筷子——正握在她自己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