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我這就帶您去見白爺!”
[綿綿,你成功了!]禁-書興奮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情聖們都快成擺設了,你靠自己的演技都能騙過他們,這兩個月的苦肉計果然沒白演,他們主動要求帶你去見白霄了,你的計謀成功了!]
[…………]
[……]
[綿綿,你怎麼了?]
綿綿卻沒有再回答禁-書,他眼底的悲傷並不作偽。
到最後一刻他都會演下去,最高明的欺騙是讓人到死都生活在他編製的謊言中。
隻要謊言一天沒戳穿,被欺騙的人就會幸福下去。
若禁-書能感受綿綿心底真正的想法,也會感慨,綿綿即使表麵上看上去計謀百出,強大到即使沒有情聖們也能獨當一麵,但他骨子裏的人性卻一直沒變,他有他的底線和他的堅持。
一切就要結束了。
但他卻開心不起來,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他沒有錯,對不對?
卻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
這是一座美麗的小島,浪花拍卷著衝上沙灘,棕櫚樹和熱帶植物錯落在海岸邊,怎一幅寧靜的畫麵。
如若不是定期巡邏的士兵,和潛伏在海港附近的小型船艦,這裏儼然就像是私人度假勝地。
門被輕輕打開,風將白色紗製的窗簾卷起,屋內傳來海風鹹濕的味道,地板被西落的陽光暈染成橘黃色,帶著金屬質感的醫療儀器擺放在離病床不遠的地方,病
床上的男人還在沉睡著,繼續溫暖的光線也不能讓他俊美的臉少一些冷硬,冰冷的就像什麼都不能在他心中留下痕跡,從他平穩起伏的的胸膛能夠確定,男人還
活著。
也許是感到有人靠近,男人若有所覺,他緩緩睜開眼,
了然的眼睛從容不迫的看向來人,任何時候,他都是冷靜的,像一個操控者一般俯瞰所有人,即使是剛剛大病初愈,也沒有一絲柔弱。
“怎麼這樣的眼神望著我,零。”男人繃緊的唇角淺淺牽出一個堪稱溫和的弧度。
“……”白零無聲的低下頭,白爺不會想看到他們的難過,因為那是對這個男人的侮辱。
“我還剩多久的時間?”
“………………最多半年。”白零艱難的開口說出一個數字。
“半年,夠了。”足夠他為展機將所有障礙掃除。
男人的眼神飄渺的望著窗外,天空被映照的通紅,晚霞像是被灑上了金粉,不灼人卻也不柔和。
“展機,也長大了啊!”白霄感慨道,聲音與冷硬的表情截然不同,溫柔中潛藏著繾綣。
“主子,這個……是那天,醫院走道上的監控機記錄到的畫麵。”白零說著,眼神卻是不自覺軟了下來,他覺得這個有必要給白爺看,據白瑜等人上報,大少在
這兩個月期間幾近崩潰了。
他們也同樣希望,白爺能夠收回成命,不然大少真的太可憐了。
雖然大少很優秀,就算白爺不在,也沒讓白家出大亂子,但這拔苗助長的法子是不是過於激烈了。
白霄看著那卷帶子,他本來就做了完全的準備,甚至將所有對不利因素都考慮進去,當然他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如果這樣能讓展機更在乎他,是意外之喜不是嗎?
示意白零將視頻插入病床對麵掛在牆上的小型屏幕上,畫麵一暗,就看到一個青年默默坐在昏暗的過道上。
青年低垂著頭,看不到表情,周圍的暗沉氣氛似乎將他帶入更為絕望的環境中,讓見到的不禁心酸,想將他好好抱在懷裏。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上方的燈轉綠,青年像是有感應似地,幾乎是馬上站了起來,足可見青年冷靜的外表下是一顆火熱的心。
接下去,當看到被蒙著布抬出來的人後,青年似乎崩潰了,他瘋狂的模樣讓白霄一怔。
“將畫麵倒回去。”白霄的語氣不穩,似乎帶著急促。
然後,一個畫麵停格了,那是大少一瞬間仰麵強忍痛苦的模樣在靜態畫麵中顯得更為悲戚。
但白零卻沒有注意到此刻的白霄眼底,閃過一絲亮光。
白霄能感覺到心髒狠狠跳動了一下,被充盈的漲漲酸酸的,展機他難道也………
“啪”畫麵被突然關上,白霄的臉上竟然帶著奇異的祥和。
這樣的白爺看上去就仿佛隻是一個俊美淡漠的男人,而不是道上叱吒風雲的教父。
即使是白爺,在最重要的兒子那裏看到了真實的關心,也會感到欣慰吧。
“白爺,您的消息大少還不知道……”言下之意,您看大少那麼可憐,就別折磨他了吧!讓我趕緊把您正在康複的消息傳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