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本能的撈起唐淩要做防禦,這衝過來的氣勢太強烈,保護好自己和愛犬已經成了綿綿的習慣。
當定睛一看是劉逸清,又瞬間放鬆下來了,與冰女還年幼所表現出孩子般的占有欲相比,劉逸清無疑是內斂的,所有他說的話劉逸清從來沒有第二句話,更不會反駁。
人心肉長的,這樣將他時時刻刻放在心上,卻又從來不會給他帶來任何困擾的人,怎麼能讓綿綿不愧疚。
綿綿撞進了那雙滿含擔憂和急切的眼,恐懼的好像要失去什麼的哀慟雙眼,瞬間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綿綿想到了阿清在提到母親時也是這樣的眼神,不像說道歐天齊他們,他肯定的說出了等實力強大就去救人的話,母親這邊卻隻稍稍提過一句就再也沒說別的。
綿綿也不知道具體情況,但卻能感覺到,如果不是一點救人的希望都沒有,阿清不會連提都不願意提,正是太在意才更不敢去想。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和阿清已經經曆了那麼多,已經足以讓阿清將他綿綿放在與最親之人一樣最重要的位置。
如果他當初有更多的信任阿清和冰冰,現在這兩個人也不會疑神疑鬼了。
與其讓阿清從別人口中得知,綿綿寧可自己親口說。
“阿清,我沒事。”製止了阿清想要發動異能的兆頭,“我有異能。”
視線掃過跟進來的貝貝三人,對他們點了點頭,並沒有要避諱他們的意思。
這是默認的信任,三人都很受用。
這個可是一路對他們像是帶著拖油瓶的莫決商,現在這麼一點點信任,就讓他們心裏熱乎乎的。
禁-書:所以綿綿早說了,乃們就是抖M~~~╮(╯_╰)╭
阿幸將門反鎖上,和其他兩人一起來到綿綿麵前,他們都感覺的到,莫決商有話說。
綿綿現在進階後,感知範圍更大,確定周圍沒人,才看向有些克製卻還是控製不住哀傷的劉逸清。
其實在被綿綿救的時候,他並不是沒懷疑過綿綿有特殊能力。
他和冰女都覺得那次在別墅裏,讓他們三個極限鍛煉的幻境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使出來的,但平日裏綿綿表現的太像正常人,這樣一個看起來是正常人的男人不運用任何能力就可以憑著腦子化解一次次危機,他們潛意識裏覺得不可能有強大異能,不然他和冰冰這麼跟著決商不就更沒價值了嗎?
但潛意識歸潛意識,懷疑歸懷疑,至少綿綿沒說,沒表現出來,他們就願意相信綿綿是普通人,隻是有一些特殊的障眼法的普通人。
他以為他們幾個是彼此信任彼此可以將後背留給對方的,但原來,莫決商從來沒信任過他們。
“一直都有?”劉逸清的聲音像是在烈火中被翻滾的沙礫,透著難言的哀傷。
他似乎並沒有怪綿綿,甚至很理解,到底他曾經是莫爵的死忠,冰冰又是個孩子,要換做他自己也很難信任這樣的人,但這難受還是排山倒海的碾壓過來。
被劉逸清那雙眼刺得有些痛,但綿綿知道他改不掉,他是白霄手把手教出來的,這種不輕易相信任何人的心態已經刻入了骨子裏了。
他沒有辦法說對不起,即使重來一次還是會這樣。
“一直。”
“救我之前就有?”
“對。”
長久的沉默,讓其他人根本插不進去話,劉逸清和綿綿之間的氣氛,好像任何人都無法插足。
這個男人在和綿綿相處中不停的蛻變,到現在已經完全能獨當一麵,綿綿教導他,幫助他,護著他,這樣的人劉逸清又怎麼忍心苛責一句。
他若做的夠好,決商一定會信任他的吧。
劉逸清第一次有些痛恨曾經的自己,為什麼認識決商是通過莫爵,還甚至想幫著莫爵去對付決商,他那個時候腦子裏裝得全是稻草嗎?
他想起他那位永遠少女的母親曾經迷戀過一段時間重生小說,若人可以重生,他一定從一開始就找到決商,陪著他幫著他,用生命去保護他,誰都別想欺負他分毫。
他相信,決商不可能從小就這麼強,強得誰也沒辦法撼動,沒有人生來就強大的。他隻是遇到決商太晚,太晚了……
敵人,最強大的敵人。
唐淩早就在綿綿下地下車庫去救劉逸清的時候,後來又一次次的幫他們提升,他就看出來了,對莫決商來說,劉逸清絕對和殷焰那群人不一樣,這個存在和作為德牧的他也許也是不同的。
他隻是一隻永遠不會背叛可以信任的狗,不需要做什麼就可以得到信任。但劉逸清卻是一點點在用自己的行為打動綿綿,從本質上就天差地別!
但不戰而降絕對不是他的作戰風格,既然要拿下堡壘,就要做好方針,敵在明我在暗,他不是沒有機會的!
就是敵人再強大,他從來沒有退卻過,更何況感情是不能讓的。
唐淩沒有發現,在環伺的敵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強大的情況下,他那低到爆表的情商總算從絕對負數向零衝擊。
劉逸清當然不知道,在他眼裏是好夥伴的唐淩從那麼早的時候開始,就慢慢有意識的分化他和綿綿。
有時候,不僅要防人,還要防寵物。
“以前覺得你不能照顧自己,現在卻……更不會照顧自己了。”憋了半天,劉逸清說了那麼一句讓人哭笑不得的話,綿綿能力如何,不會影響他想保護的心,這是他的心之所向,“以後不要再冒險,若再有下一次瞞著我獨自行動,我隻能選擇時時刻刻盯著你了。”
他說得很認真,認真的就好像在許下這輩子最重的承諾。
他不想說自己有多麼痛苦焦慮,也不舍得威脅讓綿綿困擾的事情,更不想說酸了吧唧的甜言蜜語,阿清沒有一句感性的話,卻讓聽得人為之動容,曾經看到美人兒就追動不動打架鬥毆的公子哥,何時變得這麼真實而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