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曹看著手上失靈的指南針,無奈摘掉蒙滿水汽的夜視眼鏡,在這森林已經走了不知道多久。抬頭望著透不過一絲光的遮天森林,也不知道白天黑夜。前方是黑黢黢的未知,他的視力受到環境影響可視範圍縮小到十米。
看到前方同伴背上原本愈合的傷口不知怎麼的又裂開了,那身單薄的衣服吸收過重的濕氣,黏答答的粘在皮膚上混著髒汙和翻開的肉,上麵趴著幾隻喝得正歡的嗜人按蚊,這麼冷的天氣這些鬼東西還能出來,已經違反大自然規律了吧。
要是不快點處理傷口再發炎下去,加上這片森林處處透著詭異,他們焉有命能活著?
他們本是特殊隊伍,為個別人群服務,平時接點單子賺零花錢。這次正好是他們接到了采集秘藥的任務趕回華夏的時候,沒想到就這樣進入了全球活死人泛濫時代。
一路上損兵折將了不少,沒想到能在食物倉庫遇到那煞神。
煞神姓白,到現在他們也隻知道這條唯一和煞神有關的信息。
整個華夏姓白的人不計其數,知道等於不知道。
事實證明那就是他們倒黴的開始,想搶武器的他們簡直蠢得追悔莫及,這煞神出手毫不含糊,竟然用了一種類似海洛因的藥物控製他們的中樞神經,一人一針解決所有煩惱。
就是在生死邊緣徘徊的他們也從沒有遇到過這種喪心病狂的變態,以前自詡沒人性,現在才覺得簡直太特麼有愛了。
這控製對手的手段,這速度,這狠辣,這出其不意,他們著道了。
還是應了那句老話,出來混,總要還的。
技不如人,命還被抓在手裏,捏死他們不比捏死螞蟻困難。他們加起來連煞神的身子都沒碰到過,別提反抗了,亡命之徒大多惜命,留著他們的爛命就是上天的恩賜,沒什麼比活著重要。
這變態一定有和他性格一樣變態的控製癖吧,這是正常人類會打頭陣見麵就幹的事情嗎?
能隨身攜帶這種藥物,身手這麼了得的,該不會是九環幫的大佬吧?指不定就是某個國際犯罪頭幾名逮捕名單,說毒梟都貶低了他的全知全能。
末日,就是這些變態的遊樂場。
要是末日前,他們怎麼都想不到被稱為“毒牙”的華夏頂尖組織能在一個看上去30不到的男人手裏栽這麼大個跟頭。
“白爺,我們到底要去哪兒?”邊曹扶著老三,有些氣虛的問道,鐵打的身子也經不起這十天半月的摧殘,饑餓、傷痛、不足兩小時的休息、危機四伏的環境,每一樣都能讓他們日趨衰弱。
別說伏擊、報仇,他們連走路都快走不動了。
前方走路姿勢看似毫無防備卻比任何危險生物更毒的男人絲毫不受影響,充耳未聞繼續向前走,到是跟在他身邊那隻多智近妖的獅子,朝著他怒吼一聲。
森林裏飄蕩著若有似無的回神,再加上那陰森森的氣氛,就是常年遊走在生死線上的他們都要打寒顫。
“閉嘴。”白霄撇了眼肚子又餓了的獅子。
獅子一直想吃這幾個柔弱的人類,奈何白爺一個眼神愣是忍著口水沒下口。
雇傭兵們也不是被嚇大的,非洲南美他們也出過不少任務,哪裏會怕一隻畜-生。
他們也和大部分人一樣會忽略白霄的聲音,其餘方麵太過深刻到刻薄,誰還去注意這小方麵。
白霄的聲音低沉而不壓抑,磁性而不沙啞,說不上特別好聽但卻有種悠閑慵懶的味道,不輕不重能讓浮躁的心平靜下來,帶給人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