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這個字太沉重了, 哪怕麵對白霄他都無法說出口,更何況隻是作為適合攻略目標的劉逸清。
兩人間隻有沉默不斷蔓延, 曾經的濃情蜜意『蕩』然無存。
問出這句話的劉逸清雙目從綴滿希望到漸漸無望,在綿綿的沉默中, 他無法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從未……愛過吧。
他絕望的表情有一瞬間觸動到綿綿,綿綿的自厭情緒更重,也更後悔遇見了此人, 救了此人, 改變了原先的軌跡。他攥緊了拳頭,還是沒有跨出那一步, 這時候無論說什麼都是傷害, 如果人能預知未來, 他必然不會給劉逸青無謂希望。
“我答應你。”出乎意料的,劉逸清就這樣答應了, 將所有的痛苦都隱藏在深處,『露』出的隻有曾經的意氣風發,他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一天,這樣毫無預兆地被人拋棄了, 而他居然還怨恨不起來,也許是從一開始他就猜到了這個人的心意。
雖然沒明說答應什麼,但兩人心中不能更明白,他們是徹底不可能了。
在出門的瞬間,劉逸清忽然轉頭, “不過,我放不放棄卻不是你說的算了。”
“你……!”綿綿一哽,心中微痛。
“這世上沒有什麼都能如你願的好事。”
綿綿還沒說話,人早就快步離開,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沒走多遠,就見到雲貝貝欲言又止地站在遠處望著他,這次沒有平常的嘲諷臉,也許是發現劉逸清臉上的頹敗神『色』,她沉默地看著他靠近。
劉逸清臉『色』灰敗,自嘲道:“這下,你的願望成真了,我被甩了。”
早知今日,他在當初定然不會那樣對待莫決商。
“我並不是真的希望……”貝貝語無倫次。她的確不看好他們,也許是莫決商放在阿清身上的目光太冷淡了,似乎從沒有熱戀的味道,她當初懷疑莫決商是異『性』戀也不是毫無根據的。
但若是那麼多人裏麵誰能和莫決商在一起,她寧願是自己人,無論是夏楚楚還是劉逸清都好,說要爭搶也不過是心中的執念,真論起來她又怎會不了解莫決商那心思,對這方麵冷淡極了。
“你不想去試試看?”他勉強勾起了一抹笑,實在不想輸得太難看啊。
雲貝貝一愣,深深歎了一口氣,決商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意,不過大家都是成年人,不願說破罷了,因為除了這些糾葛外,他們更看重之間共進退的情誼,他們是莫少基地的人,永遠不會改變。
而且之前在動物園的時候,決商其實已經隱晦地表達過自己的意思了。
見雲貝貝的表情,劉逸清似乎也明了,別看雲貝貝平日咋咋呼呼的,這姑娘實則心細如發,比誰都看得清情況。
她忽然想到之前的疑『惑』,“阿清,你有沒覺得決商拒絕的有些突然?就好像……好像忽然清醒了,咳咳,我不是說他以前糊裏糊塗答應你,我的意思是他看上去像在害怕什麼,就像是……提前與你切斷聯係就會避免什麼危險一樣……決商那人連麵對那麼恐怖的異能動物都麵不改『色』,這世上怎麼還會有他害怕的東西?”
那種害怕不是神情和語氣,就是直覺。
雲貝貝隻是『亂』七八糟地分析,但不可否認劉逸清也有這樣的感覺。
因為莫決商的決定實在沒有絲毫預兆,這不符合常理。
無論他們怎麼想,也想不出所以然來,南山基地的改天換日還在繼續,短短時間,基地外那些胡『亂』搭著的帳篷都被整齊規劃好,不少普通人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一雙雙原本『露』出絕望的眼也開始有了希望,每天到了規定時間他們就會自發地去領食物,吃完後就會跟著大部隊到基地內部的『操』場進行極限運動的基本訓練,其他時間青壯力再根據攻擊力、防禦能力等自身體質被分配到不同隊伍,跟著異能小隊去外麵掃『蕩』喪屍。
其實大部分普通人在一個備受威脅的環境中,會本能得聽從與執行,這是環境賦予的人類本能,而莫少隊伍的到來,讓他們有了聽從的指向標。
綿綿幾乎沒花多少時間,南山基地大變了樣,有了之前莫少基地的管理基礎,一群人也沒有手忙腳『亂』。異能者的感受還不大,普通人卻覺得天壤之別,在這個新首領的地盤中,他們這群被當做垃圾和拖累的普通人不再是廢物,他們也會加入隊伍裏去攻擊喪屍,也不再看到喪屍隻會逃跑。
他帶來的兩支隊伍就根據異能者和普通人的不同針對下『藥』,在有限的時間裏控製了這座津市的最大基地。
之前救下的兵王隊,也帶著那群幸存者趕往莫少基地,也算是求仁得仁。綿綿並沒有強求他們留下,讓他們做最希望做的事,拯救更多的平民,才是兵王隊真正的價值所在。
綿綿領著異能隊伍清掃了一條街道,這條街的這條街道有一家大型小商品市場,裏麵日用品齊全,很適合這個大型基地的需求。雖然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離開,不過綿綿想著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能做到的都要做好。
車子剛在基地外頭停下,雲貝貝急匆匆趕來,“快隨我來!”
綿綿深知這個姑娘的秉『性』,沒有緊要的事是不會這樣焦急的。
一路上,她說了事情的原委,原來是他們出去探查情況的時候,顧衡遇到了以前的熟人,還沒一會,就拿出了隨身的□□,將人『射』成重傷,再這麼下去就要失血過多而死。
由於顧衡是綿綿的表弟,而且訓練的非常努力,深得大家好感,沒人想到他會爆發。
一條狹窄的小道上,建築物投下暗影中站滿了一群人,看到綿綿來的時候自動讓開了一條道。
綿綿有些意外,這熟人是顧衡的姨媽,說起來也是綿綿認識的人,他剛來這個世界碰到的繼母莫夫人。
顧衡此刻極為激動,駕著弓弩對準不遠處在地上蠕動的驚恐女人,她全身的衣服染滿了血,四肢分別被箭『射』中,難以動彈。女人的麵部坑坑窪窪,看著是上了些年紀,若是沒被毀容應該是個風韻猶存的女人,隻是現在狼狽不堪,她遍地鱗傷,鮮血淋漓,痛苦得呻『吟』著,望著顧衡的目光滿滿是惶恐和不敢置信。
她無法理解曾經與自己那麼親近的孩子會這樣對自己,還有周圍這群明顯看好戲的人,完全沒有阻止這樣的暴行。還有幾個是她熟識的小輩,以前還一直跟在莫爵討好著身後怎麼趕都趕不走,她怎麼說也是莫爵的母親,為何這些人的目光充斥著諷刺。
隻要稍稍一動就會牽扯到神經,痛的她連求饒的聲音都輕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