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問問貴公司的掌權人,是要一個同舟共濟實力強大的盟友,還是一堆小魚小蝦,有利則聚,無利則散的牆頭草?”郝龐並沒有在意孫曄東的表情變化,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錄音筆,“如果有合作意向,就帶著回複和筆還給我。如果沒有,那它就隨你處置把。”
郝龐起身微微頷首便揚長而去,留下孫曄東一個人坐在餐桌前端詳著錄音筆沉思。
他有一種預感,boss肯定會同意,並且再次派他來協商。
郝龐走出漢庭軒,長長地吸了口氣,孫副總懵逼的表情還是挺有意思的,他確確實實被取悅到了。
“很開心?”
郝龐耳膜一震,不敢置信地回頭,“你,你怎麼在這?”
杜承淮穿著郝龐印著多啦a夢的t恤衫,露出小半截肚皮,下身穿的是郝龐的牛仔褲,原本的九分褲愣是被穿成了七分。萌萌噠的穿衣風格和麵無表情的討債表情,竟然形成了迷之畫風。
郝龐突然就很想笑。
昨晚鬧騰了那麼久,沒人去洗衣服褲子,杜承淮又沒帶換洗的衣褲,肯定隻能穿著他的衣服和褲子出門。
可是以承淮的個性,也不該穿成這樣出門啊。
似乎是想到郝龐在想什麼,杜承淮捏了捏郝龐的耳朵,“好看嗎?”
郝龐忍著笑道:“好看。”
杜承淮眼底劃過一絲無奈,依舊直勾勾地盯著郝龐。
“話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你偷偷跟蹤我?”郝龐一邊把人拉到樹下的大理石台子坐下,一邊盤問道。
“出來買東西吃。”杜承淮答道。
郝龐狐疑地看了一眼杜承淮毫無變化的麵部表情,“那你買吧,我回去了。”說著就要走。
杜承淮猛地扣住了郝龐的手腕,“小龐就不打算負責了嗎?”
“什麼?負什麼責?”郝龐一臉懵逼。
杜承淮指了指自己的結實的小腿,又指了指暴露在外的肚皮,最後指了指自己的左胸。
他看著郝龐,“這些,你都要負責。”
郝龐斜了他一眼,耳尖卻紅了,“胡,胡說什麼,趕緊跟我回家。”
杜承淮敏銳地抓住關鍵詞,“回家?”
“就是回家,你不是要我負責嗎,走,我回去就負責!”
杜承淮眼睛一亮,拉著郝龐就往回走。
……
杜承淮一臉無辜地看著郝龐,那雙深邃的星眸好像再問,這就是你說的負責?
郝龐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杜承淮的肩膀,“你既然進了我家的門,就是我家的人了,我媽要辦婚禮,你出點力也是應該的嘛!再說了,寫請柬而已嘛,又不是你一個人寫,還有我陪你一起。”
郝龐和杜承淮麵前有一大摞紅色精致請柬,大紅色的囍字格外討喜。這些請柬都是鄭叔買的,都藏在郝龐的房間裏,為的到時候大操大辦。
“等寫好之後,我們一起去發吧?”郝龐把墨水倒到硯台裏,從抽屜裏翻出來兩根細毛筆,顯然準備得非常充足。
杜承淮接過郝龐遞過來的毛筆,點了點頭。
郝龐試著寫了寫,“杜國忠先生、徐素矜女士:家母郝琦嵐與鄭家榮定於2002年9月28日下午五時,假座漢庭軒3號廳舉行婚宴,屆時恭請光臨,郝龐謹邀,2002年9月7日。”
他把請柬舉在空中掂了掂,待墨跡稍幹,轉頭朝杜承淮問道:“看看,我寫的如何?”
“不錯。”
“沒了?”郝龐撇了撇嘴,“敷衍,我明明寫得蒼勁有力,力透紙背,有顏筋柳骨之境界。”
杜承淮嗯了一聲。
郝龐突然咦了一聲,琢磨道:“我來寫這份請柬似乎有些不妥啊,在家中,我是小輩,小輩請長輩參加婚宴,有些不夠尊重。嘖,沒注意到這一層,白寫了。”郝龐本想著第一份寫給徐奶奶他們表達尊重,卻忘記了他隻是小輩,不適合寫請柬。下次寫的話可以用阿嬤的名義。
杜承淮看了他一眼,卻道:“不用重寫,很適合。”
“啊?”
“你是孫媳婦,想必奶奶和爺爺不會介意你僭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