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嗎?郝龐捫心自問,他是害怕的。他上輩子失去的東西太多了,他的親人,他的家庭,都是他內心的逆鱗。重生的時候他就立下誓言,一定要守護好這個風雨飄搖的家。
他做到了,他挽救了自己負債累累的家,他把一切災難的源頭楊萬裏送到了遙遠的國外,一切似乎都已經有了好的進展。
可現在,新的災難出現了,而這個災難,就是郝龐自己。
郝龐不敢去想,如果老媽知道了他和承淮的事情會怎麼樣。可杜承淮的話,讓他不得不去想。
怕嗎?
當然是怕,怕這個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家,因為他水深火熱。郝龐抬眼,對上杜承淮深邃的眼神,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杜承淮歎了口氣,他把郝龐攬到懷裏,“別怕,有我。”
杜承淮的聲音沉穩有力,郝龐那些慌亂的情緒,很快就被安撫下來。他定了定神,沉聲道:“承淮,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但是我確實不希望我的家人現在知道我們的事情。我想等我哥結婚了再跟我媽坦白,而且我們都還沒有成年,我媽知道了,難免不會多想。”
杜承淮深深地看了郝龐一眼,“是我考慮不周。”
郝龐有些心虛地別開眼,其實這些理由都是他臨時編的,他隻是想晚點出櫃,這一世好不容易得來的合家幸福,哪怕讓他多享受一年也好。
郝龐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貪婪,很自私,他既想擁有承淮的愛情,又想享受親人的關懷,唯一的辦法,隻能把對承淮的戀情隱藏起來。可真心相愛的戀人,沒有誰不希望自己的愛情能得到家人的理解和尊重,能夠光明正大地暴露在陽光之下。
將心比心,郝龐覺得杜承淮現在應該不太好受。
其實杜承淮並沒有像郝龐想的那麼可憐,他本就是冷靜的人,郝龐沉默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也並不覺得意外或者沮喪。相反,他還挺受用的。
戀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和溝通。郝龐沒有為了哄他就撒謊,這一點足以抵消之前生出的不快。而且郝龐說的那兩個理由,其實也不無道理。想要得到郝龐家人的承認,僅僅靠說是沒有用的,這事情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他仔細想過,這天時,必須在兩個人都成年之後,地利,則是郝葆結婚生子,人和,自然是他和郝龐之間的水乳交融。
這麼一想,杜承淮心裏的不滿就徹底消失了,看著郝龐的眼神都泛著光。
郝龐討好地吻了吻杜承淮的唇,如同祭獻一般把自己掛在了杜承淮身上,“別不開心,今晚,我是你的。”
杜承淮:……
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異彩,掂著郝龐臀部的手加了點力道,語氣危險而性感,“小龐,你知道會發生什麼?”
郝龐紅了臉,點了點頭。
杜承淮徹底紅了眼,凶狠的吻落在郝龐身上,直到郝龐承受不住地鬆開了手,才迅速攫住了郝龐的嘴唇。
郝龐的唇很軟,跟他這個人一樣,軟軟的,萌萌的,卻能讓人瘋狂和沉淪。杜承淮的眸色更深,他解開郝龐的睡衣,手掌劃過郝龐的敏感地帶,極盡挑逗。
郝龐眼角沁出幾滴生理淚水,抱著杜承淮在他的耳邊呢喃,“不要,不要亂摸。”
“你不是喜歡這樣嗎?”杜承淮吻掉郝龐的淚水,“舒服嗎?”
郝龐點了點頭。
之後的記憶淩亂而荒唐,郝龐隻知道除了最後一步,他們把該做的都做了。杜承淮還是舍不得郝龐難受,沒有做到最後。
但是也差不離了。
郝龐第二天中午醒過來的時候,杜承淮就坐在他身邊,旁邊的小桌子上是兩人的飯菜,他眼尖地看到一盤糖醋排骨。
“醒了就來吃飯。”杜承淮道。
郝龐從床上起來,睡意朦朧道:“可是我還沒洗臉刷牙。”
杜承淮頓了一下,道:“吃完再刷也一樣。”說著,拿著臉盆出了房間。
郝龐趁著杜承淮不在,伸手抓了一塊糖醋排骨,放到嘴裏嚐了嚐。
嗯,味道太鹹,肉太老,果然是承淮做的。
不一會兒,杜承淮端著臉盆走了進來,看郝龐坐在椅子上吃飯,眼底不自覺就盛滿柔情。可他這個人即便心裏柔情似水,麵上卻不會表現出一分一毫,所以在郝龐看來,杜承淮的目光和往常沒什麼不同。
“唔,你幹什麼?”郝龐被溫熱的毛巾捂住了臉。
杜承淮輕輕擦掉郝龐嘴角的飯粒,“別動,我幫你洗臉。”說著,暗沉的目光劃過郝龐身上曖昧的痕跡。
郝龐麵上一熱,“看什麼看,還不是你昨晚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