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珠臉色極為難看,她不知道家裏確切有多少錢財,但是知道肯定不隻這幾個歪瓜裂棗。
“我們去月姨屋子裏看看。”薑明珠心急火燎地趕過去,最後大失所望。
在汪秋月屋裏翻出了一些首飾和金銀大洋,但與薑明珠想象中的相去甚遠,汪秋月把奶奶的錢藏哪裏去了?她都不敢想沒錢的日子怎麼過?
薑賜!薑明珠靈光一現,直奔薑賜房間。
廚房裏的薑賜看見這一幕,衝出來問:“你要幹嘛?”
林婉娘尷尬無措,對薑明珠算了吧。
薑明珠陰沉著一張臉,逼視憤憤不平的薑賜:“你媽是不是把東西交給你了?”
薑賜一頭霧水:“什麼東西,你在什麼?”
薑明珠聲色俱厲:“你媽偷了奶奶的錢,是不是讓你藏起來了!”
薑賜勃然大怒,他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再是壓不住霸王脾氣,低頭衝過去,將薑明珠重重頂了出去。
薑明珠先是胸口一疼,緊接著後背撞到窗欞上,痛的慘叫出聲,熊熊怒火躥上心頭,燒紅了眼,她抬手就要打薑賜。
“明珠!”林婉娘大驚失色,一把抓住薑明珠的手,“賜一時氣急了,他不是故意的。發生了這麼多事,你體諒體諒他,別往心裏去。”
薑賜想起種種傷心事,悲憤交加,再次凶狠地撞向薑明珠。
被林婉娘抓著的薑明珠避無可避,腹部被重重一頂,隻覺得五髒六腑都被頂了出來,痛的眼前發黑。
林婉娘驚慌失措,放開薑明珠,改去抱住薑賜:“賜,你別這樣。”
氣紅了眼的薑賜連林婉娘一塊打,手腳並用,劈頭蓋臉亂打一氣,打得林婉娘又肉痛又心傷:“賜,賜,你冷靜下。”
薑賜冷靜不了,一夕之間,他媽成了偷漢子的淫婦還被活活溺死,他身世變得不明不白,奶奶都不疼他了,就連薑明珠這個賤人都爬到他頭上來作威作福,他好恨!這一刻,薑賜所有的恨意和怒火盡數噴湧而出,麵上浮現與年齡不符的刻毒。
他恨!他怒!難道薑明珠不怒嗎?自家成了臭名遠揚的笑話,奶奶中風癱瘓在床,更恐怖的是家裏的錢沒了,往後生活都朝不保夕。薑賜這個孽種不夾著尾巴做人居然還敢打她,他還以為自己是以前那個金貴的少爺,自己要百般容忍他?
薑明珠就近拿起掃帚,掄起來就打,她想教訓薑賜很久很久了。
薑歸津津有味地看著他們狗咬狗,就差花生瓜子了。這群人可真會玩,她都有點舍不得走了。
被薑賜打青了一隻眼的林婉娘心焚欲裂,苦苦哀勸:“別打了,你們是親姐弟啊。明珠,那是你弟弟啊,你當姐姐的怎麼能打他。賜剛沒了媽媽,心裏難受,你要體諒他。”
勸無用,林婉娘一把抱住幾近瘋狂的薑明珠:“明珠,別打了,別打了。你是姐姐,別跟你弟弟一般見識,他還不懂事,你別跟他計較。”
有了拉偏架的,薑明珠頓時倒了大黴,被薑賜狠狠揪住頭發,臉上重重挨了兩拳頭,直接打出了血。
薑賜猙獰著臉,目光狠戾,完全不分薑明珠還是林婉娘,連打帶踹,歇斯底裏。
饒是如此,林婉娘仍是緊緊抱著薑明珠不放:“賜,你不能這樣打姐姐。”
“你放開我!”躲不開又還不了手薑明珠氣得直哆嗦,奮力掙紮:“他才不是我弟弟,他是汪秋月和聶老三通奸生的奸生子。他是我們薑家的恥辱,你袒護他,對得起我爹對得起我們薑家嗎?”
聞言,薑賜目眥盡裂,更加瘋狂:“我是爹的兒子,我姓薑,你胡八道,我要打死你,我打死你!”
都這樣了,林婉娘依舊抱著薑明珠不撒手,還抱得更緊了,惟恐失去理智的薑明珠傷到薑賜:“賜,夠了,賜。明珠不要再了,明珠你不能這種話……”
冷眼看戲的薑歸譏諷地撇撇嘴角,薑明珠好歹還做做表麵功夫,對林婉娘客客氣氣。薑賜可從來沒給過林婉娘一個好臉色。但關鍵時刻,林婉娘還是毫不猶豫地站在薑賜這一邊,誰讓薑賜胯下多了二兩肉。憑那二兩肉,在林婉娘薑老太這些人眼裏,他就算是個廢物也比女孩兒金貴百倍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