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裏斯:不好意思,我幹暴君這行的時間是你年齡的【嗶——】倍。
別問!千萬別問!女孩子的年齡是不能問的!如果你們要命!
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厄裏斯起身準備離開。
“忒彌斯。”
厄裏斯回頭。
“厄裏斯大人。”侍女長低頭。
“祝你成功。”
厄裏斯微笑。
侍女長不語。
魔王陛下朝侍女長投去疑惑的視線。
成功?
成功什麼?
侍女長轉手將一疊文件放在魔王陛下麵前,然後微笑。
“成功將你培養成一代優秀的魔王。”
魔王陛下表示,他已經足夠優秀了……好吧,隻有那麼一丟丟的缺陷!隻有一丟丟!
當然,他的意見,和那兩位的判斷全然無關。
魔王宮大門口。
一支魔族部隊和一支神族部隊在對峙。
位於中心的兩人卻好似在另一個世界。
厄裏斯看起來心情很好,笑容很是真誠。
“那麼,期待我們下次見麵了,大神官。”
安布羅斯垂下了眼,“你……再送我一段路吧。”
厄裏斯挑了挑眉,“這樣不好吧?大神官是想將我騙入敵營,再將我殺死?”
“不!”安布羅斯猛地抬頭,“我隻是希望,你能……”
多陪我一會。
厄裏斯的視線並沒有落在他身上,撣了撣裙擺,挺了挺非常有料的胸膛,“大神官從不說謊,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那就走吧,送大神官上路。”
這話說的陰森森,安布羅斯卻隻感到喜悅。
話說,會不會,就算厄裏斯將刀子捅進他的胸口,他也會感到欣喜?
狂信徒。
不,不是這樣的。
不,應該是,不僅僅是這樣的。
兩人是神族和魔族的大人物,走在人群裏十分顯眼,更別說他們身後緊緊跟隨著的兩隊士兵。
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出了事,那可都是要命的!
走出魔王宮,穿越魔王城,來到一片樹林。
“我聽說……”大神官突然開了口。
厄裏斯睨著他。
大神官的表情有些微妙,聲音都帶上了一絲飄渺和不確定。
“我聽說,你和許多男性……”大神官無論如何都說不下去了。
厄裏斯了然的勾了勾唇,“不錯,在沒有換身體之前。那具身體,被無數男性撫摸和占有過了。”
……
魔力暴動。
厄裏斯就站在那裏,低啞的笑著。
大神官的心,亂了。
誰說隻有魔族會有暴走的傾向?
世上最應該心如止水的大神官竟然暴走了。
她在笑。
她在笑。
她在笑。
“安布羅斯,你心目中的真神,隻不過是一個……什麼男人都可以上的……□□。”
啊呀啊呀,暴走更嚴重了。
她在笑。
笑聲清脆。
她在笑。
笑聲愉悅。
她在笑。
笑聲嘲諷。
大神官的魔力很強大。
以他為中心,四周仿佛被颶風肆虐一般。
士兵們隻能被迫趴在地上,並且用他人的身體或者巨型的樹木來穩定自己。
不過,就算是紮根極牢固的參天大樹,也被魔力席卷著連根拔起。
厄裏斯半闔起眼。
“呐,安布羅斯,你就……那麼在乎麼。”
她,依舊在笑。
要讓安布羅斯停止暴動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
如果放著不管,暴動的結果也就是……同歸於盡吧。
當然,這與她無關。
其實呢,大神官自爆了,明麵上似乎是魔族和神族交惡的□□。
可事實上,那是替魔族除去了大神官這個最強有力的敵人。
啊,還是與她無關。
安布羅斯,生或者死,都與她無關,不是麼。
可是,他的暴動與她有關。
厄裏斯笑著上前一步,將自己的唇,輕輕的,印在男人的唇上。
瞬息間,一切戛然而止。
安布羅斯回過神來,然後怔住了。
她的呼吸。
她的體香。
她的溫度。
近在咫尺。
她的雙眸,帶著笑。
厄裏斯想要退開,可男人先一步攬住了她的身體。
那是,絕不可以碰觸的禁忌。
你明明知道的,安布羅斯。
我問你,從你瞳孔裏映出來的人,到底是誰?
是你……膜拜著的……真神麼。
你在褻瀆你的神。
不,你在自甘墮落。
因為,你看著我的眼神……從來都不是,在看神明。
厄裏斯從喉間溢出一絲笑聲,伸出手,將男人推開。
“安布羅斯,你知道自己在什麼。”
安布羅斯怔怔的看了她半晌,隨後用更為堅定的力道將女人抱進懷裏。
“我知道。”
唇瓣交疊。
不,他其實並不知道。
他隻知道,他想這麼做。
無論如何都不想放開的人。
無論如何都想要留在身邊的人。
神族的大神官,主動抱著魔族大祭司親吻,這是多麼轟動的消息?
最起碼,還趴在地上的神族和魔族都一副活見鬼的樣子。
所以啊……安布羅斯,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嘛?
初次接吻的大神官隻是照著本能吮吸她的唇瓣。
他不敢。
他覺得自己再用力一點,就會弄傷那如花般似的嘴唇。
嘴唇分離。
厄裏斯垂眸輕笑,“安布羅斯,你有沒有想過……我被那麼多人碰過了,該有多髒?而你,你可是大神官啊……”
安布羅斯捂住她的嘴,“不,在我心裏,世界上沒有比你更為聖潔的存在。”
肮髒的不是你。
怎麼可能是你呢?
是別人……是那些覬覦你的人。
他們才是汙濁的。
他們才是……理應消失的。
“哦呀,你的神族子民,為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說是這樣說,但是她麵上還是帶著妖嬈的笑容。
“我剛才,魔力暴動了。”
大神官微微垂下頭,如是說道。
厄裏斯高高揚起眉,“然後?”
然後?
強大的魔力再次從大神官體內爆開。
這次是完完全全的,有目標性,帶著極強威力的……殺戮魔法。
安布羅斯從來沒有親手殺過什麼人。
他在神族的地位,幾乎等同於被供奉在神殿裏的真神雕像。
任何事物,都不需要他親自處理。
事實證明,會開啟地圖炮的不僅僅是我們的厄裏斯大人。
待魔法暴動的餘韻散去,他們周圍已再無活的生物。
厄裏斯抱著肚子大笑起來。
“安布羅斯!大神官!不愧是神族的精神領袖啊!”
安布羅斯對於她的嘲諷無動於衷,反而珍而重之的牽起了女人的手。
“現在,不會有人打擾我們了。與我回神族吧。”
大神官魔障了。
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吧?
大神官的確沒有魔障。
很簡單,他體內的光明魔法無一絲雜質,信仰之力更勝以往。
沒錯,他依舊信奉著他的真神。
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虔誠而狂熱。
這份信仰。
來自深愛。
安布羅斯不知道。
他當然不知道。
他從小到大隻知道,供奉神。
代表虔誠,信徒會親吻真神的腳趾。
那麼,他方才親吻真神的嘴唇,也是因為……信仰吧?
是啊,沒錯,是信仰。
安布羅斯的信仰已不是什麼真神,也不是任何虛無縹緲之物。
他的信仰,是厄裏斯本身。
可是他不知道。
不知道啊……正好。
“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回魔族備戰。”
他的信仰這麼對他說道。
安布羅斯一瞬間蹙起眉,“戰鬥的事情,並不需要由你親自參與。這會髒了你的手。”
“你不明白,安布羅斯。”
她笑著,輕輕撫摸男人的臉頰。
“我這雙手,天生就是浸泡在血水裏的。”
大神官走了。
確切點說,是被厄裏斯趕走了。
不過,他會回來吧。
親眼見證,所謂的……修羅地獄。
至於“消失”的神族士兵,他們不是被植物族給殺了,想要嫁禍給魔族麼?
大神官會說謊這一點,恐怕誰都不會這麼想。
誰都不會。
說是要備戰,其實厄裏斯沒什麼需要準備的。
她在去往大廳的時候想。
——建國之後植物不許成精?
是個好主意。
厄裏斯帶著謎之笑容,推開了大廳的門。
屏息以待。
大約是這樣的氣氛。
沒有人敢正視她。
包括我們的魔王。
哦,侍女長?
她沒必要看。
“守衛分布下去了?”厄裏斯看向魔王陛下。
魔王陛下下意識頷首,末了又說了一句,“戰爭是不好的,這對整個大陸都會帶來不利的影響!”
厄裏斯讚同的點頭,“所以我們不玩戰爭。”
嘴角一揚,端的是風情萬種。
“我們玩屠殺。”
魔王陛下:……
眾魔族:……
好吧,死道友不死貧道。
本來魔族和其他種族關係也不是很好。
眾魔族在內心劃了一個十字。
請你們安心的去死吧。
出魔王宮的那條路上,侍女長罕見的沒有陪在魔王陛下身邊,而是和厄裏斯並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