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伍樂婷覺得狄農說的話十分矛盾,她不得不指出:“狄老,您說沒有一本書上對此事有記載,但是又說您知道真相——這怎麼可能呢?您是通過什麼途徑知道的?”

狄農沉默了一陣。“我說了你不會相信的。”

“您這麼肯定嗎?”

“是的,我非常肯定。所以,先別管我是怎麼知道這些的,聽我把這個故事講完吧。之後你再自己做判斷。”

伍樂婷點頭。

“剛才說到哪兒了……哦,路易十六和瑪麗王後身上沒有攜帶這顆鑽石,但是那幾個竊賊也沒有在皇宮中偷到,那麼這顆鑽石到底在哪兒呢?”

“是啊,真令人費解。”

狄農說:“實際上沒有你想象那麼神秘。真相是,瑪麗王後在被關押之前,猜到了自己的結局——她意識到自己可能會被送上斷頭台。於是她做了一個決定——她要帶著這顆自己一生中最喜愛的寶石死去,讓它為自己陪葬。”

“啊,您的意思是……”

“對,瑪麗王後不敢明目張膽地戴著這顆光彩奪目的鑽石走進監牢,更不可能戴著它走上斷頭台——人們就是因為她的奢侈和浪費而憎惡她的。所以,她悄悄將這顆鑽石藏在了自己身上的某一個部位,將它帶進了普爾堡——囚禁他們的地方。”

“她藏在了哪裏?”伍樂婷問。

“你可以發揮自己的想象力。”

房間裏沉寂了片刻。

狄農接著講:“次年十月,革命法庭作出審判,判處路易十六和瑪麗·安東尼特死刑,送上斷頭台。這其實是他們都預料到了的結果。老實說他們並不是很震驚。”

伍樂婷很想說“你怎麼可能連他們的心態都知道”,但她沒有打斷狄農。他在接著往下講:“行刑那天,瑪麗才38歲,路易十六也僅僅比她大一歲而已……”狄農頓了一下。“你知道路易十六在臨刑前的那段演講嗎?”

“我知道有這麼回事,但不知道具體內容。”

“那是一段深切而真摯的懺悔之詞。他向國家和民眾道歉,希望在臨死前能得到他們的原諒……”不知為什麼,伍樂婷感覺到,狄農在說這段話的時候,竟隱隱流露出一種悲哀的神色。而且他的語氣不像是在講故事,倒像是陷入了某段回憶。“人們總是認為路易十六是個專製君主、暴君。實際上,他隻是懦弱,對政治不敢興趣,反倒喜歡研究鎖……當然,他確實沉溺於美色了,但是麵對瑪麗那樣的絕色美人,很難有哪個男人會不為她著迷……”

說到這裏,他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意識到自己跑題了,也可能是意識到了一些別的東西。他輕輕晃了晃腦袋,繼續說道:“路易十六在進行完這段演講之後,就被鍘斷頭顱了。接下來是她的王後瑪麗。和路易十六形成對比的是,瑪麗王後一句話都沒有講,靜靜地把頭放在斷頭台,接受行刑。

“說到這裏,我想起後世的一些書籍中記錄,當瑪麗被推上斷頭台的時候,她踩到了劊子手的腳,這時瑪麗說了句‘對不起,您知道,我不是故意的。’——這純粹是虛構。實際上瑪麗當時是一言不發。而下麵的民眾認為這個女人是罪有應得,當然無話可說。但事實並非如此。”

伍樂婷問道:“她為什麼一言不發呢?”

狄農凝視著伍樂婷的眼睛:“你忘了那件重要的東西了嗎?‘王冠藍鑽’。”

“啊,你是說……”伍樂婷不覺捂住了嘴。

“是的,那顆鑽石當時就含在瑪麗的口中!”

伍樂婷呆了半晌。不管這個故事是否真實,她都被深深震驚了。“天哪,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瑪麗王後喜愛那顆鑽石竟然到了這種程度!”

狄農說:“想想看吧,大理那顆仿造的希望藍鑽,都能讓你心醉神馳,何況是真品呢——這顆鑽石具有攝人心魄的魅力——尤其對女人而言。”

伍樂婷出了一會兒神,突然望向老人胸前的那顆“希望藍鑽”。那晶瑩剔透的石頭閃耀出的光芒就像精靈在眼前舞動。她迷離地說道:“我覺得,你戴的這顆,好像也有這種魅力……”

“伍樂婷小姐,請幫我把衣服扣好,可以嗎?”狄農溫和地說道。伍樂婷照做了。

“故事還沒講完呢。”老人接著說,“瑪麗之所以將鑽石含在口中,是因為她想到了自己的屍體可能會被民眾淩辱和踐踏,但應該沒人會去撬開死人的嘴。實際上,她猜對了。國王兩夫妻死後,屍體竟然被扔在萬人坑埋葬。但是其中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