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盯著他看了幾秒,富有意味地點著頭說:“我明白了……”
馬文微微皺了下眉頭。“什麼?”
大漢把頭探過來,靠近馬文,低聲說道:“您是加工香腸的作坊老板吧?我懂你意思。”
馬文眼珠轉動了幾下。“啊,是的……”
那大漢招呼旁邊的一個胖女人。“你過來看著攤子。”然後對馬文說,“跟我來吧。”
馬文在他的帶領下,七彎八拐地走了幾條小巷,來到一處低矮的平房內。一間黑膩膩的屋子,走進去卻極深,到處是濃重的腥臭味。這裏有幾個竹條編的筐子,裏麵裝著幾頭死豬,周圍蚊蠅繚繞,惡臭撲鼻。馬文立刻皺起眉頭,掩著鼻子說:“這些死豬是怎麼回事?”
“嗨,您是搞這行的,還用得著我說嗎?”大漢歪著嘴笑道,從上衣口袋裏摸出一包壓癟了的香煙,抽出一支遞給馬文。“但是您放心,這些病豬得的都不到什麼特別嚴重的病,少吃點兒沒事的。”
馬文沒有接他的煙,也懶得再跟他多說,直接問道:“多少錢一頭?”
“您買幾頭?能全買了嗎?”
“買不了這麼多,一頭就夠了。”
大漢遊說道:“一頭的話,得算您300,但是如果您買兩頭,就500塊錢。老板,500塊錢兩頭豬,您想想,您得灌多少香腸呀……”
馬文厭煩地擺了下手,不想再跟他浪費時間了。“那就兩頭吧。你能幫我運到公路邊嗎?”
“沒問題呀。”大漢欣喜地說。“您等一下,我去找輛板兒車。”
那大漢出去了。馬文也跟著離開了這個臭氣熏天的房間,站在屋外等待。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馬文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店裏的座機。他接起電話:“喂?”
“老板嗎?”周毅的聲音。
“是我。”
“出事了,老板!你知道嗎?”
“出什麼事了?”
“您的……前妻覃嵐,昨天晚上被襲擊了。”
馬文心髒猛地抖動了一下,假裝不知情地問道:“被誰襲擊了?”
“不知道,好像是某種野獸,而且就是在我們附近的路段!”周毅的聲音中混含著驚悸和惶恐。
“你怎麼知道?”
“昨晚,這附近有人看到她滿身是血地出現在公路上求救,有輛車把她送去了醫院。而且那人認出了她就是您的前妻,所以早上到店裏來問我們知不知道這件事。”
“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估計您不知道。”周毅遲疑了一下。“您是不知道吧?”
“當然不知道!那個女人跟我早就沒關係了,我關心她幹嘛?”
“是是……我也是這樣想的。”
馬文想了想,說:“她到底是被什麼野獸襲擊的,知道嗎?”
“我不清楚。”
“那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也不知道……老板,您還是挺關心她的嘛……”
馬文正要發火吼道“關心個屁”,突然沉靜下來,意識到這是一個打探消息的機會,順著這意思說道:“唉,這個女人再可惡,畢竟還是我的前妻……周毅,你一會兒幫我打聽一下她在哪家醫院,抽空去看看她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可以嗎?”
“沒問題呀老板,我一會兒就去。”
“你悄悄去看她,向醫生打聽一下情況就行了,別說是我讓你來的。你懂吧?”
“我懂,我懂。那老板,我打聽到了消息再跟您打電話。”
“好的,麻煩你了。”
馬文掛了電話,握著手機沉思。
不知道那女人傷得重不重……不過,最好是搶救不過來。他在心裏詛咒著。希望她死在醫院。隻有這樣,才能一了百了。
不一會兒,那大漢推著一輛破板兒車回來了。他把兩筐死豬抬上去,說道:“老板,走吧。”
馬文先去找到倪可,然後領著大漢把兩筐死豬運到路邊,他的貨車旁。大漢說:“我幫您裝上車吧。”
“不用,放這兒就行。”馬文讓大漢把筐子放在地上,付了錢給他。大漢拿著錢興高采烈地回去了。
倪可問:“用得著買這麼多嗎?”
“一次買多點兒,後麵幾天就都夠夢女吃了。”馬文說,“我打開車廂,你叫夢女藏在裏麵,別讓人看到了。”
倆人配合著把兩筐豬肉裝進車廂。倪可穩住夢女,讓她不要著急,餓了再吃。
貨車繼續行駛,幾十分鍾後,再次開上高速公路。
馬文和倪可此時不會想到,在接下來這一天中,將發生一係列驚心動魄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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