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仙說:“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老蘇是定好了的。我們開著車,下午三點過就到了嶽川古鎮,依舊找了個茶館喝茶聊天等著。但是四點過的時候,老蘇接到膳品居打來的電話,說主廚的老先生身體有恙,今天不能下廚做菜了,請我們改日再去。
“我們當然大失所望。覺得隻能回去了,另找一家餐館吃吧。但老蘇顯然比我們任何人都要失落,簡直是沮喪到了極點。他悶了半天,氣鼓鼓地說,要去找那家私房菜館的主人說理——跟客人預約好了的晚餐,怎麼能說改就改?
“當時我們勸他,說人家生了病,又是個老先生,怎麼好意思叫人家帶病為我們燒菜?但老蘇說這可能是個借口——如果生病的話,早就該不舒服了,怎麼臨到要吃飯了才通知客人?分明就是另有原因,他得去問個清楚。
“我們勸不住他,也不願跟著他去質問那老先生。於是老蘇叫我們先回去,他單獨去找他們說理。我們沒轍,知道他脾氣倔,也就隻好由他去了——就是這樣。”
“然後呢?你們真的先走了?”穆雷問。
“是啊。”
“老蘇去找那老先生說了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沒跟他去。”
“你後來沒問過他?”
“沒有。老蘇後來一直沒跟我們聯係過,我也沒聯係他。”
穆雷握著聽筒思忖片刻,說道:“好吧,就這樣。”不等食仙回應就兀自掛了電話。
他的雙眉像兩股麻繩般擰緊了。這個電話令他再度墜入迷霧般的疑雲之中。本來不想再理會的事情,又讓人忍不住去思量、探查了。
真是太蹊蹺了。
穆雷知道上個星期三,有一桌客人在膳品居預訂了晚餐,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桌人竟然就是老蘇他們!
而且,食仙剛才透露了一個重要的信息——老蘇單獨一個人去找過那老先生。穆雷記得自己離開膳品居的時候,大概是下午四點二十左右。這麼說,他前腳走,老蘇後腳就來了?隻是他們恰好錯開了。
老蘇去找膳品居的老先生幹什麼?在那裏發生了什麼事?聽食仙說,老蘇是十分不滿,氣鼓鼓地去找那老先生理論的,難道……
不,不可能。穆雷用力晃著腦袋,想把這可怕的想法從頭腦中甩出去。就算老蘇脾氣再不好,就算沒吃到這頓飯再失望,他也不可能做出殺人碎屍這種荒唐而可怕的事情來。
但穆雷突然想到,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膳品居確實對老蘇他們撒了謊。老蘇的判斷是對的,那老先生根本沒生病,而是找的借口。穆雷去找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病了?
穆雷的眼珠轉動了幾下,突然覺得這一係列的事情能夠串聯起來了——我先去找那老先生,他跟我約好晚上十一點見麵;可能正是由於這個原因,他們隨後就找個借口推掉了預約好的客人;但老蘇感覺不對,去找他們理論。之後,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了什麼事呢?
能回答這個問題的,隻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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