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布!閉嘴!”坦布爾厲聲喝止了昆布,然後態度溫和的將瓷瓶交給了程奕梵。
他此刻隻能希望這個小孩子見識少,不會看出他靈藥中的貓膩。
“這是昆布,曾經師從於隱月國一位植靈師,但受資質所限,如今雖然隻是一名一品植靈師,但也會煉製兩三種靈藥了。”
“哦?”程奕梵聞言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昆布。
昆布此刻已是一腦門的冷汗,再聽見程奕梵著一聲刻意拉長的音調,頓時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昆布?”坦布爾先是一愣,隨後立即意識到了不對勁,臉一下子就黑了。
他轉向了程奕梵,冷聲問道,“可是這靈藥有問題?”
如果昆布敢在這藥裏做手腳,他會讓他好好體驗一把什麼叫生不如死!
程奕梵搖了搖頭,“這藥並沒有什麼問題。”
“嗯?”這一下換坦布爾不解了,而地上的昆布也生出了一絲希冀。
“此藥乃是用薄荷草與甘草碾磨後佐以瓊露混合而成,薄荷草與甘草都是有著清熱止咳的作用的,雪津服用後是沒什麼壞處的。”程奕梵頓了頓,壞心眼的繼續道,“隻是也沒什麼好處罷了。”
程奕梵的前半句話讓昆布如臨天堂,後半句話卻又讓他如墜地獄。
“什麼?!”坦布爾額頭青筋暴起,一張邪佞的臉因為憤怒而更顯得危險。
程奕梵記得雪津曾說過,這藥他已經吃了七八年了,也就是說這人騙了他們七八年,若不是日曜國酷熱的環境剛好對雪津體內的寒毒有一定的抑製作用,一直吃這種毫無用處的潤喉糖,恐怕早就毒發身亡了……
“這根本不是什麼靈藥,隻是將兩種植物混合而成的丸狀物罷了。”
這句話仿佛一道驚雷平地而起,昆布嚇得麵如土色,可還是想要垂死掙紮,於是色厲內荏道,“你胡說!!大人!這個不知道哪兒來的混小子,故意汙蔑於我!”
“哦?”坦布爾不怒反笑,“這位可是棲霞國遠道而來的天才植靈師,小小年紀就已經通過了二品植靈師的考核,你說他在汙蔑你?”
昆布聞言,頓時臉色大變,兩股戰戰,恨不得立刻奪門而逃……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昆布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小人不曾師從於隱月國的植靈師,而是師從於……一名藥坊的鑒藥師……跟他學了這麼一個止咳的方子……小人真的沒有壞心啊!大人!”
“閉嘴!”坦布爾怒意勃發,周身氣勢猛然拔高,狠狠的拍向了昆布。
昆布口吐鮮血,當即昏死過去。
“拖下去,別讓他死了。”坦布爾深吸一口氣,平靜了一下情緒。這人竟然騙了他那麼久!決不能讓他死的那麼痛快!
“是。”耶律已經走上前,拽起昆布的一條腿,就這麼拖著他走了出去。
雪津輕輕的拍著坦布爾的後背,安撫著他的情緒。
坦布爾苦笑著搖了搖頭,“讓你見笑了……”
坦布爾雖然也知道昆布給的靈藥一直沒起什麼作用,但雪津每次咳嗽的時候,吃上那麼一枚,總也能舒坦些,因而也就隻以為是昆布學藝不精,藥效太差的緣故,竟是不曾懷疑過昆布的身份。
卻沒想到此物竟然連靈藥都算不上……
日曜國常年炎熱,男子上身基本很少穿衣服,仔細想想,他確實連昆布那代表植靈師的印鑒都不曾見過。
虧他一直奉此人為上賓,予取予求……
“您這是關心則亂。”程奕梵微笑道,“我想為雪津把下脈,不知是否可以?”
“當然當然!”坦布爾此時對於程奕梵已經是
幾人到桌邊坐下,程奕梵將手搭在了雪津的手上,將自己的異能緩緩注入他的體內,探查起了他身體的情況。
閉上眼睛,雪津體內的情況都清楚的反饋到了程奕梵的腦海中,雪津的經脈強勁有力,較一般人要寬上些許,若是沒有寒毒入體,應該是一名通脈境的高手了。隻是他如今身中寒毒,幾處髒器都有些許冰封之狀,最嚴重的就是他的肺部,好幾處呈現暗影的區域都是凍結了的,肺部活性大受影響,怪不得呼吸不暢,麵色慘白,疑似缺氧,還總是咳嗽了。
如果不是日曜國的酷暑天氣,隻怕他早就被從內部凍結成了一個冰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