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睿見那雙紅眸恢複了些許神采,自是大大的鬆了口氣,放開了與卡盧比相貼的嘴唇,以手環住了他的腋下,趁勢便要帶他一起出水麵,她的算盤很精,與普通人不同,她與卡盧比皆是習武之人,隻要出了水麵,沒有了水流的遏製,他們就能一飛衝天,然後一鼓作氣到不遠的岸上去。
隻是,就在她預備腳上借力帶人一起出水麵之時,忽然就覺得小腿一陣抽搐,心中不由大駭:糟了!她下水太急,竟然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腿抽筋了!而落水之人最怕的就是這個!
足下無法借力,一手又要拖著卡盧比,於睿便無可避免的跟卡盧比一起迅速的往下沉去……
卡盧比就是在這時發現了不對的,於睿的表情也好,他們現在所處的狀況也好,都讓卡盧比隱約明白了一件事,再這麼下去,他和於睿都會一起死!
他不該那般魯莽的下水的。
愧疚和悔恨開始在卡盧比的心中蔓延,他自己死不足惜,可是於睿,他心愛的女子,不能跟他一起去死!
強烈的求生欲望隨著他的這個念頭熊熊的燃燒了起來,卡盧比的腦中忽然閃過了雪衣的兒子葉琚在教他好多次他卻仍然學不會鳧水時非常苦惱之下所說的一句話。
“按理說不應該啊,叔叔你雖然自小生在大漠,並不常見水,可是聽我娘的意思,有時候你們會埋伏在沙子裏伺機而動,在沙子裏都遊走自如,水雖然比沙更輕,更柔,可是隻要你控製好了它們,它們也會是很好相處的啊,怎麼你為什麼就是學不會遊水呢?”
更輕更柔的話,那麼就要用更巧的力量去控製它們!
關鍵時刻,卡盧比終於爆發了潛力,反手抱住於睿,雙腿使出柔韌的力量,無處不在的水就像孩子們一樣歡天喜地的將他一點一點的往上托去。
終於,當他和於睿的頭出了水麵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帶著於睿“騰”的一下就衝出了水麵並向岸邊飛去……
很快,兩個人便非常狼狽的跌倒在了岸邊。
“咳咳咳……”於睿不停的咳嗽著,卡盧比在自己的胸前點了幾下,吐出幾口水,完了就趕忙去看於睿,緊張的道:“小魚,你沒事吧?是不是喝進去水了?我幫你催出來……”
他扶住了於睿的肩膀,不由分說的將她的上身麵向他,下意識的藥伸手去點穴之時,卻是直接愣住了。
如今正逢春末,於睿她……穿的比較薄的道袍,這道袍是雖然不是綢緞,卻也是上號的棉布所製,還是白色的,所以一沾水就變成了透明色,緊緊的貼在於睿的皮膚上,於是道袍內那抹淡綠就怎麼也掩不住了……
不僅如此,於睿那原本被寬大的道袍所掩蓋的姣好的身材也因為衣服的乍然貼身而毫無二致展現了出來,尤其是那兩團高聳的渾圓。
在教內其實沒少被熱情豪放的女弟子們勾引過的卡盧比雖然仍是童子雞,但那不代表他不知道於睿胸前的的是什麼……
於是,本欲抬手點於睿胸前穴道的卡盧比就那麼盯著於睿的胸前傻眼了。
被那麼火辣辣的眼光盯著敏感部位的於睿怎麼可能不察覺!抬眼看見卡盧比就那麼傻乎乎的盯著自己看,她羞憤的要命,抬起無力的手就想把卡盧比的臉“撥”到一邊去,手剛抬起來去確認方向之時卻又大驚失色的道:“流,流血了!”
卡盧比流鼻血了……
“哎呀呀,原來以為是個外冷內熱的失戀貓,沒想到竟然是一隻大色貓呢!”
忽然,雪衣戲謔的聲音在兩個人的耳邊響起,於睿和卡盧比轉頭去看,卻是兜頭被一件衣服蒙了臉,略顯模糊的聲音透過衣服傳來,“要是再不遮一下,你的小魚可就要被人看光啦,我們藏劍的弟子到不介意負責來著……”
話音未落,就見卡盧比已經手忙腳亂的將雪衣扔過來的外袍從兩個人的頭上扒了下來,瞄了一眼款式,發現是女子的,看雪衣,她的衣服好好的穿在身上,雖然納悶雪衣怎麼還隨身帶一件外袍,但隻要不是男人的衣服,他也就不在意,趕忙給於睿裹在了身上,於睿的臉色已經變的通紅了。
因為來的人,不隻是雪衣一個。
雪衣的身邊,不僅跟著方才與她一起離開的葉琚,還有幾個藏劍弟子,男的女的都有,手裏也拿著一些東西,顯然是要來救人的。
於睿掙紮著站起身,卡盧比見狀也連忙跟著起來,卻被於睿一把推了開來,看著於睿雪衣頷首道:“多謝葉夫人贈衣之恩,貧道下山已久,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說完,悶著頭就要往前走去。
雪衣和眾人都愣住了。
而卡盧比麵對眼前的狀況先是一呆,繼而鬼使神差的脫口而出一句:“我會負責的!”
前麵的於睿就直接拐了腳跌坐在了地上。
“噗嗤——”隨著雪衣和葉琚的忍不住笑出聲,悶笑聲此起彼伏,於睿扭過頭,看著呆呆的站在那裏的卡盧比,氣悶的道:“還愣著幹什麼!我扭到腳了!”
“啊?哦!”卡盧比趕忙上前一個橫抱就將於睿攬進了懷裏——他與於睿相處的那兩年裏因為於睿不善在沙漠中行走,他其實也沒少幹這種事,沒有被於睿拒絕的原因就是,沙漠裏走半天也見不到一個人,怕什麼人言可畏!
於睿又看向雪衣,歎口氣道:“抱歉,少不得要多叨擾夫人幾日了。”
雪衣笑眯眯的擺手:“不叨擾不叨擾,隨便住,道長才剛到山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