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戎見慕優臉色平靜,胸腔的寒意和怒意不斷擴散:“這麼久了,他還惦記著你。嗬——不對,我是不是應該說,沒有我這塊絆腳石,你終於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陸戎的怒意毫不掩飾,譏誚的唇角冰冷勾起,整個人散發著徹骨的森寒。
“我沒必要跟你解釋。”
瞬時,慕優被陸戎氣到心髒發疼,他沒想到陸戎會這樣想他。
經過了那麼多事情,就算兩個人的結局注定無法圓滿,但是回憶還是美好的——他自欺欺人的想象著美好。
也許隻有這樣想,那些不好的情緒才會淺淡些。
慕優這回已經不再發怒,而隻是清冷而疏離地笑,“你不該來這裏。”
——他們已經不可能有結果了。
陸戎來這裏無意義。
像是點燃了一個導火索,陸戎突然將他抵到牆上,眼眶發紅,眼中血絲清晰可見,就像一隻愛而不得、卻怎樣都不肯妥協的暴躁凶獸。
陸戎扣住他的手指與他十指相纏,然後不管不顧地發狠吻下去。
久別重逢後,再次相見,這個吻凶狠無比,毫無溫柔可言。
記憶裏的味道沒有變,溫度、觸感都似乎都和記憶裏重合了。
熟悉的貪戀的一切卻沒有像曾經一樣安撫住陸戎的暴躁,反而讓陸戎越來越難受,越來越不能冷靜。
很快唇齒間有一絲血腥味縈繞。
除此之外,還有熟悉的煙味兒,熟悉的一切,終於再次打開記憶的閘門,如潮水般湧來的記憶將好的不好的交融在一起,撕扯著慕優的心髒。
熟悉的隱痛感自心髒處蔓延開來。
陸戎的冰冷的手指摩挲上慕優的脖頸,驀然觸碰到一個金屬鏈狀的物體。
陸戎眯了眯眼,順著向下摸到了那個戒指,便直接地扯了下來,他緩緩退開,看到慕優眼眸中也蒙上了一絲霧氣。
陸戎晃了晃手中的戒指,眼底深邃冰冷:“你說我來這裏沒有意義。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陸戎語氣冰冷而又壓抑:“既然你已經放下,為什麼還要貼身戴著這枚戒指?”
隱約覺得慕優臉色慘白,但在過道幽暗的燈光下,看得並不清晰,慕優沒說話,卻下意識想奪回那個戒指——
陸戎見他毫無反應,更加感到鋪天蓋地的絕望。
“既然如此,它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說完,陸戎將戒指從窗戶拋出去,像丟一個棄之敝屣的廢棄物。
慕優臉色更加慘白,但他緊緊握住拳頭,不作聲色。
陸戎毫無停留地離開。
這一次,他走得決絕。
這一次,他大概真的不會回頭了。
慕優站在原地,唇瓣都毫無血色,胸腔處的隱痛感再次傳來,這種劇烈的酸澀難受,與兩年前知道真相時那個夜晚,如此相似。
慕優讓自己平複心情,麵無表情地打開房間的門,打算整理一下心情,洗澡睡覺。
然而一分鍾後,門再次被打開。
慕優再次出門的時候,手裏拿了個手電筒,慕優披了件外套便出門了。
雪越下越大,地上積雪也比回來時又厚了一層。
微弱的光束下,是一個人在雪地裏尋找的單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