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逃進我宮裏時,我就隻能幫你了。”明嫣然不動聲色的回答,“如果真被發現,那也隻能說天要亡我,反正我連皇上的麵都沒見過,被處斬也不會傷心。”
“哼,你倒豁達。”淩澈沒好氣道。
“第三。”明嫣然繼續方才的話題,“情況如有不妙,你就盡量逃吧,免得我這番心思白費。”
淩澈愣了愣,他心想莫非明嫣然當真不知情,否則便有恃無恐,不該流露出如此真實的沉重。
明嫣然暗說淩澈莫不是真以為她當他是刺客,沒有在演戲,要不然怎麼一副被感動到的樣子。
兩人想法各異,最終也沒得出肯定的結論來。
翌日,鶯歌站在明嫣然身邊怯怯的看著新來的太監,她的資曆本是比這個太監高的,應該被稱作姐姐,但她隻是看著對方的眼睛就感到背後發冷,一種想要逃避的衝動油然而生。
“鶯歌,窗台你不用擦了,早上水涼,讓他來。”明嫣然笑容和善,斜眼看了看淩澈扮成的太監,其中威脅之意不言自明。
淩澈麵帶寒霜從戰戰兢兢的鶯歌手中拿過抹布,不得要領的在窗台上胡亂擦著,偏偏明嫣然還寸步不離的跟著他,這裏指指那裏點點,找茬似的說他擦不幹淨。
從窗台到貴妃榻,花瓶花架打掃地板,淩澈默默告訴自己能屈能伸,不過是些粗活,就當修身養性,先讓明嫣然得意幾天,等日後再教訓這囂張的女人。
明嫣然物盡其用的使喚了淩澈三天,她能感覺到淩澈似乎已經將怒火積壓到了極致,隻需要一根火折子就能爆炸。
但她偏偏想點一點,戲弄淩澈讓她舒坦愉快,就像眼前淩澈拿著小刀均勻的削著果皮,低頭認真的表情和批奏折時一樣,但偏偏蘊含著烏雲壓頂的威勢。
“切薄一點,每片都要相同。”明嫣然靠著椅子軟綿綿的歪在桌邊道。
淩澈握刀的手青筋浮起,刀刃一抖將一半蘋果震掉在地。
“唉,也隻有我宮裏會要你這麼笨的太監。”明嫣然趁機挖苦他,“我可是為了你好,也不知皇上情況如何,有沒有加派人手搜捕你,若是你僥幸逃出生天,就去酒樓茶館給廚子幫工吧,看你刀工還不錯。”
“你說什麼?”淩澈咬牙切齒,高大的陰影籠罩住明嫣然,濃重的壓迫感直撲過去。
明嫣然鎮定自若,甚至還倒了杯茶,“我是同情你,我雖不懂朝政,但聽說千古名君都得朝野上下敬仰愛戴,而當今皇上卻被人刺殺,刺客隻是逃亡卻並未脅迫我,可見有幾分原則底線,那這樣說來,皇帝必然是個不得人心的昏君了。”
淩澈直接掰斷了小刀,他幾乎想立刻坦言自己就是你口中的昏君,但又覺得那樣是被明嫣然所激,好似自己沉不住氣,隻能用身份壓人似的,他不屑這種認敗般的行為,惡狠狠道:“口出狂言,你可有付出代價的覺悟?十大酷刑可不是唬人的。”
“從你逃進我宮裏時,我就隻能幫你了。”明嫣然不動聲色的回答,“如果真被發現,那也隻能說天要亡我,反正我連皇上的麵都沒見過,被處斬也不會傷心。”
“哼,你倒豁達。”淩澈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