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嫣然不語，臉色微變。
有人上前續茶，淩澈望了望茶壺裏麵流淌出來的過於澄淨了些的液體，微微皺了皺眉頭：“重新泡一壺過來，朕要喝濃茶。”
他昨晚上徹夜未眠，又對這些毫無新意的舞蹈提不起來任何興趣，愈加的倦乏。
隻得喝一點濃茶提提神。
小太監諾諾應聲，然後轉身出去了。
淩澈再轉身望望身邊的明嫣然，卻已經不見了她的影子。
程安這時候就回道：“皇貴妃娘娘大概是身子乏了，剛剛出去了。”
淩澈點點頭，明嫣然的身體一向都不能久坐，想必是回內殿去休息了。
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
明嫣然酒宴上坐了半晌，身體的確是吃不消了，本來想著去後頭歇息一下，可是出門來看著今日天氣甚好，陽光明媚，反倒改變了主意。
她打算出去轉轉。
剛剛酒宴上吃了兩杯酒，此刻就覺得頭有些暈暈的感覺，不大舒坦，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總能好些。
已經過了立春，冬日的寒氣漸漸褪去，明嫣然裹了身上的披風，信步而行。
她的身後，鶯歌和蒹葭隨行。
她忽然想起來什麼，詢問身後陪她一道出來的蒹葭：“今日除了良妃，還有哪個沒過來？”
“還有方嬪也沒有過來，據說是身上不大舒服。”
“哦，我前幾日還見她好好的呢，怎麼突然的就病了。”
蒹葭笑道：“誰知道呢，也許是因為皇上最近都不去她那邊，急火攻心也不一定。”
明嫣然笑了笑：“你倒是很會聯想呢。”
蒹葭蹙蹙眉頭：“臣妾總覺得，這個方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明嫣然長出了一口氣，淡淡的語氣：“這個自然，不過，她就是再怎麼精於算計，也耐不住有一個糊塗的老爹，注定了皇上不會待見她！”
蒹葭點頭：“的確是這個理兒。”
一邊一直沉默無言的鶯歌，此時開口：“娘娘今日何苦把皇上也請過去了，娘娘真的就不擔心皇上會對那些個女人動心嗎？”
明嫣然笑了笑：“男人的心，不是你想留就能留得住的，所以，還不如順其自然呢。”
鶯歌臉色變了變：“娘娘的心思總是和別人不一樣。”
明嫣然抬手，把一枝樹幹上麵，經曆嚴冬洗禮，卻還傲然垂掛的一片枯葉摘在手中。
“做人都要學這片葉子，它自己留在樹幹上，看著孤孤單單，但是卻也因此更容易吸引別人的注意力。”
鶯歌愣愣的看著那片葉子，神色有些複雜。
明嫣然再笑了笑：“很多人都羨慕本宮可以獨占皇上的寵愛，而之所以如此，就是因為本宮是獨一無二的一個存在。”
鶯歌垂頭，一言不發。
明嫣然把那片葉子在手裏把玩：“本宮是在乎皇上的，也是愛他的，如果他有一天真的選擇棄我而去，我也會很傷心，很難過，但是我不會死纏爛打，我隻會安安靜靜的離開。”
明嫣然不語，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