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個大夫輪番把脈之後,才到外殿給淩澈回話。
其中一個大夫麵有憂色:“皇後娘娘這病症有些棘手,她現在每日飲食不調,身體抵抗力不濟,自然什麼病也就都來了。”
他的話雖然和禦醫的那番言辭聽起來不是完全一致,但是,其實細思之下意思也差不太多。
淩澈臉色沉冷:“那麼,要怎樣才能調理的好。”
大夫歎了口氣:“這,隻能暫時用一些調理脾胃的藥物,但是如果草民猜測的沒錯的話,給娘娘用藥也很有難度。”
淩澈臉色愈加難看,聲音裏麵滿滿的不耐:“都是廢話,說了和沒說一個樣。”
那大夫垂著頭,不敢再開口。
淩澈不耐煩的衝著他們揮揮手:“下去吧下去吧,想想有沒有什麼對症的良方!”
眾人齊齊的施禮,然後離開。
淩澈負手立在窗子前,望著外麵不知道何時陰沉起來的天色出神。
他的心裏,是充斥著滿滿的絕望的。
他不相信,明嫣然真的就已經希望渺茫了。
她的病是自己一手造成,都說是心病還需心藥醫,可是自己此刻又根本做不了她的心藥。
她經曆過這一場大病,變得和以前判若兩人,每每麵對自己的時候,她都像是一隻刺蝟一樣,豎起來堅硬的外殼,把自己隔絕在外。
他覺得,他和她之間,就像是隔了一段不可逾越的距離,他努力的要去靠近她,她卻一步步退後,再退後,根本不給他一點機會。
淩澈也不知道這樣子站了多久,身後傳來程安的聲音:“回皇上的話,皇太後派人請旨,想要出宮去參加阮大人的葬禮。”
他提起來太後,淩澈原本就陰沉如水的一張臉,變得更加的難看起來。
他從窗子外麵漫天飛舞的雪花上麵收攏回來視線,轉過頭去:“曆朝曆代,哪裏有太後出宮參加葬禮的規矩?她還真是敢冒天下之大不為。”
程安並不意外淩澈的態度:“可是皇上,太後好像很堅持……”
淩澈冷冷的道:“派人守住坤寧宮,不得任何人等踏出去宮門半步。”
程安點頭:“奴才馬上去傳皇上的旨意。”
他轉身離開,才走出去幾步遠的距離,身後的淩澈卻又突然開口:“你和太後傳朕的話,就說她身為一國太後,不知道進退榮辱,讓朕失望以及。朕覺得她已經老邁糊塗,為了不給世人詬病,以後都不得擅自離開坤寧宮半步。如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出宮,就去請示皇後娘娘。”
程安愣了那麼一下,然後點頭道:“奴才遵旨,奴才馬上就過去傳話。”
望著程安離開,淩澈的唇邊就扯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這麼做,就等於是永遠的圈禁了太後,他覺得以太後的為人,是一定受不了這樣的待遇的,用不了多久她應該就可以殯天了。
她死了,也就等於是替自己那個還沒有來到人世的孩兒報了仇。
也許隻有這樣,明嫣然才可以釋懷那件事情,好轉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