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萬般情仇終散去(1 / 2)

眼見溫儀被親叔父當著了肉盾死了,花逐月和練霓裳氣惱得緊,她們本以為溫家的男子隻對外人壞,沒想到對自己的親人也這般絕情。她們倆打擊不再留情,分別朝著溫方達幾人翻掌拍出。

“溫家的人留給我來殺!”夏雪宜輕輕放下溫儀,一臉殺意地看向已經被花逐月和練霓裳兩人打得毫無招架之力的溫家男子。

何紅藥本要去阻攔,卻被原隨雲一個眼神給製止的。眼見夏雪宜對著溫家人殘酷至極,金蛇劍掃過之處,鮮血噴灑,不是這人斷了胳膊,就是那人的腿被砍斷了。

花逐月見狀皺了皺眉,飛快地退出了戰圈,還拉了練霓裳一道退出。

花逐月見原隨雲由著大郎看著血肉齊飛的場麵,忙上前接過了孩子,捂住了他的雙眼。她橫了原隨雲一眼,“小孩子還是不要見這樣的場麵為好。”之前她殺紅花鬼母就沒弄得血淋淋的,此時她突然想起了西門吹雪來,莫非也是覺得殺人也就殺了,弄得血淋淋的實在是太難看了。

何紅藥看著地上溫儀的屍體,不知她怎麼想的,竟還是惱恨不已,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對著溫儀的臉就劃了下去。

“你幹什麼?”練霓裳阻止了何紅藥,她大概聽了一點兒何紅藥與夏雪宜糾纏的始末,但是溫儀並不知情,且她已經死了,還是死在親人的手傷,何苦還要毀人屍身?

“我要毀了她的臉!我的臉毀了,憑什麼她好好兒的,便是死了都能讓夏雪宜念著記著?”何紅藥惡狠狠地道。

要說起來練霓裳也是受過情傷的,隻是她自傷更重,而何紅藥則是因為夏雪宜的欺騙,而完全地扭曲了心智。

花逐月皺了下眉頭,一指彈下一道勁風,點了何紅藥的穴道,不滿地道:“對不起你的人,是夏雪宜,和溫儀無關。更別說溫儀已經死了。你這般心態,半點也不像林平之的後人。”

原隨雲輕笑一聲,安撫花逐月道:“血緣畢竟已遠,性情不像並不奇怪。”隨即轉頭看向何紅藥,涼涼地道:“這一路之上你尾隨其後,看在你祖上林平之麵上,我不與你計較。你兄長好意提點與你,你這麼做可是完全不顧及你兄長的名聲。不過這是,你若是有半分腦子,心裏念及半分手足之情,便不會背著你兄長為了一個外人去偷盜自家的聖物。夏雪宜騙了你固然是大錯,你自己沒有腦子,胳膊肘往外拐,也是事實。”

原隨雲的話讓何紅藥癲狂的雙眼緩緩恢複了清明,大顆大顆的眼淚自她的眼眶中留下,那是悔恨不已卻已經不能再回頭的淚水

是啊,若是她稍微有點兒腦子,便會察覺出夏雪宜的居心不良;若是她體諒哥哥何青藤教主之位的不易,就不會半點猶豫沒有的親自帶夏雪宜盜取聖物了……這一刻,若是能動,何紅藥恨不得就此死了了事。

練霓裳歎息一聲,她看向何紅藥的目光既可恨又可憐。相比之下,她與卓一航之間,起碼不存在欺騙。

花逐月知道練霓裳定是想起了前塵往事,待練霓裳看了過來,她微微一笑道:“真不知情之一字該如何說了。對了練妹妹,這是我的夫君原隨雲。溫家之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我們先行離開吧。”

“原公子。”練霓裳對原隨雲頷首見過了,就同意了花逐月的提議,隻是看著原隨雲、花逐月和大郎一家三口親熱說笑的樣子,心裏既羨慕又失落。輕風揚起了她胸前的白發,她不由得悵然長歎一聲——此生,她是無緣夫君、子女俱全的家了。

“霓裳!”練霓裳跟在花逐月一家身後五步遠的地方,大概離開溫家才一裏多路,便聽到了熟悉而又充滿驚喜的聲音響起。

她緩緩轉過頭,果然見到了一身風塵滿臉風霜的卓一航,她動了動嘴唇,卻終是一語都說不出來,隻覺得早前的萬般話語,現在說來都可笑至極。

半晌才緩緩道:“卓少俠,不,我應該尊稱你為卓掌門了,以後還請稱我練姑娘,免得貴派的紅葉道人和白石道人誤會,以為我這個妖女又要勾引你了。”

卓一航滿目都是驚訝傷痛之色,“霓裳,你的頭發,你的頭發,為何白了……”隻瞬間他便想到,以練霓裳的脾性,定是當日武當山之上,他神思恍惚之間眼見師叔要傷在練霓裳劍下,恍惚中出手刺傷了練霓裳。想到自己是害得練霓裳為情白頭的禍首,不由得心中劇痛,隻恨不得以身相替。

原隨雲和花逐月是過來人,自然看得出卓一航對練霓裳的感情不是作偽,隻是誤會已生,練霓裳未必能夠放下從前種種與卓一航在一起了。

“解鈴還須係鈴人,練妹妹,我以為你還是和卓少俠說清楚的好。”花逐月出聲道,“你們說完了,便來尋我們就是了。”

花逐月這才拉著原隨雲,帶著兒子大郎走遠了,留下了這麼一對分分合合、因為門派規矩、家世迥異,行事截然不同的一對戀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