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此武當非張三豐所在的武當,但是花逐月還是有些不忍,暗歎一聲,走近了天玄道長,從袖中拿出一隻小瓶子倒出了三顆丹藥遞了過去。
“這是我師門獨有的九花玉露丸,道長用了調息一下吧。”
天玄道長此時也顧不得麵子,看出花逐月是好意,當即問也不問接過九花玉露丸就吞了下去調息起來。
大約一炷□□夫之後,天玄道長的臉色才稍微變好了一些,那些注視著天玄道長的目光離開便移到了花逐月身上,他們已經相信那九花玉露丸是療傷的好東西,如今他們受傷都不算輕,若是也得了一兩顆就好了。隻是他們都好麵子,且懾於原隨雲的武力,都不敢開口。
第一個開口的卻是小沈浪,他雖然才六歲大,卻已經跟著沈天君開始習武了,知道自己爹爹也受了傷,眼見爹爹不開口,他便走到了花逐月的麵前跪下磕頭後仰頭道:“大姐姐,可否舍顆藥丸與我?我爹爹也受了傷
。”
小沈浪的雙眼晶瑩透徹,一臉的真誠。花逐月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也不吝惜,倒出兩顆給了這孩子,她看向眾人期待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原隨雲,見他也點了點頭,便將剩下的三十多丸九花玉露丸全部都散了,一人一顆也夠分了。
眾人吞食了九花玉露丸,都在打坐調息,原隨雲和花逐月帶著兩個孩子出了山洞,看下山峰四周雲蒸霞蔚之境,都覺得有些惆悵。
“無論是何地何處江湖,都在為武功秘籍等爭鬥不休。”花逐月喟歎道,“我都想回無爭山莊去後,再也不看這些江湖紛爭了。”
原隨雲伸手摟過了花逐月在胸前,沒有說話。他心裏卻明白有人的地方,便有爭鬥。而想要不被這些爭鬥卷入波及,所倚靠的便是他們碾壓其他人的武功。
王雲夢便是此時出手的,她揚手灑下一把塗有劇毒的銀針,便向著兒子憐花兒奔去。根本就沒有想到那一把銀針在原、花二人身側三步遠處便像撞上了一道無形的屏障而墜落在地。還不等她抱起了憐花兒,原隨雲的一道掌風便如疾嘯的巨浪襲向她的背心處。
“唔——”王雲夢痛呼一聲,隻覺得五髒六腑都烈火炙烤般生痛,顧不得搶過兒子,她隻看了憐花兒一眼轉身就逃走了。
原隨雲本還想追上去,卻因為憐花兒的一句“娘親”而頓住了腳步。花逐月也是一驚,抱著憐花兒問了起來,待明白那女子是憐花兒的親娘後,眉頭和臉蛋兒都皺了起來。
“想不到我們竟然誤傷了憐花兒的娘親,她定是以為我們偷了她的兒子,這才偷襲的。”
原隨雲不想看到花逐月懊悔的樣子,他指著那地上寒光閃閃的毒針道:“便是如此,更不該一出手就這般狠辣,她就不怕我們傷了孩子?再說了,也很可能是我們救了孩子,可是她什麼話都不問,上來就出手狠辣,可見她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你也不用為傷了她而懊惱。”
花逐月看了眼那些毒針,知道原隨雲說得在理,當即就將之前的懊悔給拋開了。
卻說王雲夢沒有搶回兒子,還被原隨雲一掌打成了重傷,踉踉蹌蹌地到了和柴玉關約定的山下木屋便暈倒了。
待王雲夢醒來之時,已經是夜裏了。她隻覺得胸口悶痛,喉嚨更是幹得發痛。張開嘴便喊:“玉關,玉關,給我些水……”半天不見有人回應,當即就從木板床上掙紮起來了,誰知推開了房門,看到的是柴玉關一臉興奮之色地在幾盞油燈下看著自白日那些江湖人處得到的武功秘籍。
“玉關,我受傷不輕,你就一點兒也不為我擔心?還有我們的兒子還在那對夫妻手上,你也不擔心嗎?對了,你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那對夫妻的武功奇高?”王雲夢不高興地質問道。
柴玉關更不高興被王雲夢打擾,他心裏甚至暗怪原隨雲下手太輕了,怎麼就沒有殺了王雲夢。不過打傷了也不錯,他再也無須對王雲夢低聲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