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君歎息道:“你這又是何必?他再壞也是憐花兒的生父,子弑父終究不容於世人,到時候憐花兒如何再在江湖上立足?”
王雲夢終究是疼愛孩子的,不由得露出遲疑之色來,她扭頭又看向窗外,隻見王憐花和大郎一人手裏抓了一把粉色的菊花兒,爭先恐後地跑到了花逐月身前賣乖,她見到憐花兒露出了這些時日在自己麵前所沒有的天真笑臉,心裏一陣抽痛。
王雲夢尚未被仇恨吞噬的慈母之心露出了頭,半晌她才道:“好吧,你說得對。我不會刻意留遺命給他去尋柴玉關那惡賊報仇,隻希望他好好兒地長大……”
江南朱家,柴玉關站在庭院之中滿目感激與傾慕地看著替他解圍的朱夫人李媚娘走遠。
“啪!”管事的踢了柴玉關一腳,“看什麼呢?夫人豈是你這等下賤之人能夠覬覦的?還不快去幹活?”
柴玉關低下頭忍住了滿心的殺意,轉身回到了柴房處。可是滿心滿眼都是朱夫人美麗而溫柔的樣子。他是第一次接觸到這樣的女子,不同於白靜留於表麵強裝出來的溫柔,朱夫人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溫柔,對人對事都充滿了寬容,這是源自她的出身。她就想一顆散發著溫熱的寶珠一般,就算不及王雲夢嫵媚,可是卻讓窮苦人家庶子出身的柴玉關視為天上的明月,發自內心的仰慕著。他對朱富貴這個商賈無比的嫉妒,他算什麼呢?何德何能娶了李媚娘為妻?
柴玉關手中的動作不停,砍著木柴。腦子裏卻全是怎麼親近朱夫人,得到她。而很快機會就來了,這日朱富貴設下盛宴招待仁義山莊的冷家兄弟,而朱夫人卻因為有些風寒未愈,見過了客人後就回後院歇著了,但是大部分的下人們還得忙著,柴玉關就是這樣摸進了朱夫人的房間之中。
一開始他也沒想真和朱夫人怎麼樣,但是同她說了兩句話後,他實在是舍不得走,竟是伸出手想撫摸朱夫人白皙如玉的麵頰。
“你……怎可對我無禮?算了,你下去吧,以後不要再過來了。”朱夫人已經嫁人了不是小姑娘,看出了柴玉關眼中那火焰似的目光意味著什麼,心裏一顫,便想打發他走。
柴玉關見朱夫人揭破了心事,反是心定了,竟是去將房門閂上了,又轉身回到了房中。
朱夫人沒想到柴玉關不走反關嚴實了房門,心裏一緊站了起來,大眼警惕地看著柴玉關:“你一個奴仆到底想做什麼?你現在離開,我便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或者,朱家雖是商戶,也容不得這等欺辱主母之人的……”
“媚娘,在我心裏,你不是什麼朱夫人,他朱富貴算什麼東西,竟然能娶得你做妻子。我隻恨沒能早些認識你,不然你就是我的妻子了。不過現在也不晚,你跟著我走吧。”柴玉關抓住了朱夫人的手,滿眼都是深情和迷戀地道。
朱夫人當然沒有想到柴玉關會有武功在身,更加想不到他膽子會這麼大,竟敢對她動手。她掙脫不得,一雙水漾的大眼看向柴玉關時滿是祈求。然而便是這樣的一雙水目,卻引得柴玉關的迷戀更甚了。
不得不說,朱夫人並非是沒有動容的,柴玉關和朱富貴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男人,前者斯文溫和,就像屋裏的的玉石盆景一樣讓人喜歡。但是柴玉關這種男人,隻他的眼睛,他的霸道,便想天邊翱翔的蒼鷹,讓人向往。
誰都不知朱夫人是怎麼想的,她沒有尖叫引來下人,等一切結束之後,柴玉關留下了家傳的玉佩,許諾一定會來接她走,才戀戀不舍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