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腦子頑固，根本不知反省。還有些，就是那兩個字的，敷衍了事。”
瑤光當然能猜到範貴妃在暗指誰，不禁失笑，“這幾日，辛苦貴妃娘娘了。”
“確實辛苦。”範貴妃點點頭，不過她這點不算什麼，皇後娘娘平時都要受這些氣才是辛苦。
相互吹捧了幾句之後，瑤光和便她告別，說是另有要事，範貴妃起來送皇後離去，氣氛十分和諧。
誰也不會想到本事說笑著的皇後，出了忘憂宮，臉上頓時凝重起來。
朝堂的事情瑤光不懂，君曦在江寧山和她說的那些話，卻像石頭一樣壓在她的心裏。
提前知道了君曦要動範家，叫她今後如何麵對範貴妃？
男人的心血總是冷的。
她是做不到像君曦那般無情，日日相處的朝臣，夜夜相對的枕邊人，說棄就棄。
即便不忍又能如何？朝堂是他的朝堂。
後宮，卻是我的後宮。
瑤光走時，回頭又望了眼忘憂宮。
那金色的牌匾，三個大字，赫然於上，異常突兀。
忘憂，忘憂，曾經是她想要住的宮殿。君曦說不行，那個是給寵妃的。
寵妃，寵妃，但又隻寵不愛。
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反正她做不到。
* * * *
十日之約已到，李望重並不意外皇後娘娘回宮之後，立刻就來找他。
這是他第二次被皇後娘娘傳喚到瑤華宮，相比於第一次，兩人都不相熟，今日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李望重先是恭維了娘娘一番，誇娘娘勤儉，誇娘娘賢良。
瑤光自動忽略。
她隻在意兩件事情，一個是她要回後宮的財政大權，第二個是為範貴妃討回一個公道。
“你們臣子間哪個是好是壞，是善是惡，本宮不管。”她隻管她後宮裏人，不能受一點委屈。
這也是她特意傳喚他過來的主要原因。
說完，瑤光本以為還要和他扯上一陣，沒想到李總管今日非常好說話，麵對她的指責，隻一個勁地點頭，微笑。
“娘娘教訓的是，娘娘教訓的是，微臣失職。”
瑤光覺得李望重笑得有點假，李望重的奉承也很假。
“李總管今日如此這般，莫不是也是皇上授意而為？”她探問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即使要回了她要的也會很生氣。
這種，被人主宰的感覺。
“皇後娘娘誤會了。”李望重疊手一拜，鄭重其事地說道：“這是臣肺腑之言，與皇上無關。”
他對瑤光坦言，自己此舉是個棋，本是為了激怒範文仲，抓住他江南巡撫暗通的把柄。不料小動作沒被範貴妃發現，反被皇後娘娘發現，自然也就去失去了它的意義。
瑤光：“……”
這麼兒戲的嗎？
她以為他人如其名，沒想到歪心思還挺多。
“讓娘娘見笑了。”李望重笑笑說，“那內務府送的東西娘娘可要收下了？”
“底下人來來回回跑也累，望娘娘理解。”
“有些人腦子頑固，根本不知反省。還有些，就是那兩個字的，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