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還是很為難,“是不過分,可是……”
可是她想要開始一段新的生活,若還是時不時地和這個身份綁在一起,總覺得不好。
君曦見她這神情,就猜到她想可是什麼。這個狠心的家夥,還真想出了宮就完全拋棄以前的所有。你為她保留皇後的位置,她根本不想要。
他立刻截過她的話,不讓她再把拒絕的說出口。
“沒什麼可是,你別想太多,天黑了快進去吧。”
最後,反倒是他催促瑤光快走了。
快回去,快轉身,閉上嘴巴,不要多想,不要可是。
那天我等你。
瑤光:“……”
.
回去的路上,怎麼可能不想。這一想,步子就放得很慢,短短的一條小巷,不覺走了很久。
天上星空密布,高遠靜謐,仿若有神明。
她其實一直不是很在意這種儀式典禮,奈何許多人在意。
在她看來,那天不管是她去,還是誰去做這個事情,效果都一樣。不會因為今年有皇後親自喂蠶,百姓就能人手一匹織物,人人手衣傳保暖。
那樣太假了。
假是雖假,但儀式又是人們心中的一個願想。
把美好的希望寄托於此,就像今日春耕的祭典一樣。湯叔從去年年底就很期待,一直念著,不然也不會反複勸她要一起來。
有用沒用不清楚,但做了,會更安心一點。
回到湯家。
湯嬸見她這麼晚回來,給她留了一碗熱雞湯。
雞是今天去祭神時放下的,春耕回來,就正好有吃的了。
瑤光雙手捧起那一大碗,熱氣騰在她的臉上,她吸了一口,咕嚕咕嚕地喝下。
美好的願景,留下這一碗美好的熱湯。
她想她或許不應矯情了,親蠶日在季春,還有兩個月,也不是不能去,或許那時候自己想法又變了呢。
現在還是讓她好好想想這個費勁的犁的問題吧。
白天都隻有腦子裏在想要怎麼改進,回來了,有紙有筆了,就想來畫一畫。
犁的結構也不複雜,總共就那麼點東西,瑤光憑著印象隨手就勾勒出了形狀。
可別看就這幾跟木頭,實際用起來,特別地費力。
難怪得自古以來就是說男耕女織,耕地是項體力活。
怎麼才能讓它輕便靈巧一些呢?
瑤光按自己的想法又畫了幾個臆想形出來,卻又都不甚滿意,盯著圖紙頻頻搖頭。
小達生這時候跑了過來,問姑姑在做什麼,怎麼還不睡?
他本來是抱著那本書過來想找淮安姑姑講故事的,卻發現她還在做自己的事情。
瑤光指了指手上的圖紙,笑說,“今日跟著你父親去田裏幹活,太累了,回來就想看看這東西怎麼才能省力點。”
達生一看,那紙上畫的是耕地用的犁,他認識。
“怎麼才能省力一些啊……”他附隨著說,“讓我想想。”
“哦?你要好主意?”瑤光眼睛一亮。
達生搖頭說,“不是不是。”
“我不是在想好主意,我是在想,姑姑您畫的這個圖,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瑤光還是很為難,“是不過分,可是……”
可是她想要開始一段新的生活,若還是時不時地和這個身份綁在一起,總覺得不好。
君曦見她這神情,就猜到她想可是什麼。這個狠心的家夥,還真想出了宮就完全拋棄以前的所有。你為她保留皇後的位置,她根本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