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他明言,瑤光自然能想到是誰。
這次倒很主動地把稱呼改了。
隻是他有什麼話這麼神神秘秘地,當著她的麵不能說,還要人送了信過來,確認她看過才走。
瑤光將信紙拆開,熟悉的字跡,一個接一個地印入她的眼簾。
“幼微,你不給我定心丸,我給你。”
“你是我的妻子,是與我最親之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
“以前是想你性情柔軟,怕你受委屈,才很少來看你,對你要求也頗多。以為這是為你好,誰知你不喜歡。”
“現下你既然離開了,我會放手,按你喜歡的方式來。但你千萬不要因為氣我,而不愛惜自己,那樣我會心疼。”
“還有,你要是介意大皇子的事情,那以後我們有了,不論男女,你都可以將他帶走,隨你姓。這裏我會處理好一切,不會有任何對你不好的閑話。”
“今後,你想做什麼就去做,我不會阻擾你,隻會支持你。但你把我一個人留在皇宮裏,我也希望你能在我有需要你的時候,以皇後的身份出現在我身邊。”
“七日之後的親蠶日,我會在先蠶壇等你,我們都退一步,重新開始好嗎?”
———
瑤光雙手拿著信,凝神久久。
他又一次提到親蠶日想她去,是想借此機會改善兩個人的關係,因為皇後幾個月不現身,他也不好和朝臣交代。
隻要她肯退一步,公開承認自己還是他的妻子還是他的皇後,那無論今後她做什麼,他都會支持。
可這對她來說,又不是一口能答應的。
“姑姑您看完了嗎?”
身旁的人突然喊了話,瑤光才回過神來說,“看完了。”
“那我就回去給老爺複命了。”
那人剛剛轉身要走,又很快掉了回來,“對了,姑姑您有什麼話要我捎過去的嗎?”
話不方便捎的話,可以也寫出來。
他再把信給老爺送過去。
瑤光心下想給他寫幾個字,「不必等我」。
第一,她不太喜歡搞這種沒用的祭拜蠶神的儀式,第二,她也不確定要不要接受他這樣的提議。
平時做自己,他有需要的時候,去給他當吉祥物。
所以,她想讓他別等她,她還沒有考慮好。
可剛寫完“不必等我”這四個字之後,瑤光又於心不忍就這樣拒絕他。
她把那四個字卷成一團,說:“沒什麼需要捎的話來,你回去複命吧,信我看了。”
“好的,我這就回去複命!”
那送信的人前腳剛走,後腳就又有一個男人進來了。
說他是男人,或許不是那麼貼切。
他看起來年紀尚小,稚嫩的臉蛋,眉清目秀的。穿著一身白衣翩翩然,長相也十分幹淨,或許叫他男孩子更貼切一些。
他的個字不高,身後卻背著一把長長的琴,挺胸抬頭,走路的步履極輕。
及近了,才聽見他站得筆直,先聲開口道:“請問,你是,淮安嗎?”
瑤光聽了一驚,這聲音……好沙啞……仿佛說得每一個字都要用盡所有的氣力一樣。
不用他明言,瑤光自然能想到是誰。
這次倒很主動地把稱呼改了。
隻是他有什麼話這麼神神秘秘地,當著她的麵不能說,還要人送了信過來,確認她看過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