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有自己心思,沒那麼容易被說動,還是不疾不徐地說,“我考慮一下,這也不是明日說走就能走的。”

誰說不是說走就能走的?

“我能!”

“我能!”

誒?誰在說話?還和他異口同聲說一樣的話?

聽這聲音如此耳熟,夏澤側目一看,果然是那個彈琴的小子。

“你去做什麼?”夏澤疑惑地看了他一圈,這個新來的說要當音律老師的人,年紀輕輕,個字也不高,說起話來就傲氣十足。

“那時天都黑了,你還想要彈上一曲嗎?”

他不知道他來湊什麼熱鬧。

舒舒合哼了聲,道:“我,這叫,采風。”

采風是什麼你懂嗎?白天驟變黑夜,如此壯觀的景象,想必一定能給他帶來許多靈感,為以後譜曲做積累。

夏澤懶得懂,聽他說話太費勁了。

這個彈琴的小子去不去他都無所謂,關鍵淮安得去。

夏澤離開學堂之前,求著淮安好好考慮,為此還賣了個慘。

“姑姑你明日一定要來,我們都會等你!”

夏澤難得這麼真誠懇切的說話,眼神裏也難得一見的期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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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他二人,瑤光重新把君曦寫給她的信拿出來,再看了一遍。

“幼微,你是我的妻子,是與我最親之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

希望她好,希望她好。

那我想去看日蝕,你也會支持嗎?

可這個時間點太巧合了,偏偏都是七日之後,偏偏又還要出城去。

瑤光點了火折,把君曦的信卷起來,湊近,一點點地燒掉。

皇上親筆寫的信,還是以這種口吻寫的,實在不便被外人看到。

灰燼,被風吹落滿地,她顧不上去清理,鋪開信紙,提筆,落字。

“我有事要出門一趟,不要亂想。”

他發現她不在了,肯定會來找她,所以瑤光在桌上壓了這樣一句話。

希望他不要誤會自己是跟別人跑了。

臨走離開時,瑤光心下琢磨著這句話,又覺得還是不夠,提起筆來又在末尾處又補了一個“丸”字,並在丸字上畫了一個圈。

這樣,他應該能看懂是什麼意思了吧。

這若是看不懂,就真要完了。

瑤光寫完,就離開了學堂,回去交代好了一切就準備明日出發。

利城,離這裏有千裏之遠,光是在路上就得花上要三天時間。

出門散散心也好。

其他人都興致高昂,夏澤是,傅良是,狄羅是,還有舒舒合也是。

舒舒合背著他的琴也一起來了。

他的出現,確實和大家格格不入。不過既然來了,其他人也沒有介意,路上有人不時彈奏悅耳的曲子,反倒那麼無聊了。

瑤光聽過幾遍之後,較有興趣地和他研究起他的譜子來。

琴譜通常的是用減字譜,通過指位與手指演奏技法是撥、是抹還是挑,而記錄出來的音律。

而他的譜子,卻很新鮮,不是字譜,而是形譜。

瑤光乍一眼看都看不懂那些形狀畫的是什麼,經他一番解釋才明白,他原來是在譜子上畫了好多根橫線,用記號高低位置,來記錄音律。

“這些你自己想出來的記譜法嗎?”瑤光很是新奇地問。

瑤光有自己心思,沒那麼容易被說動,還是不疾不徐地說,“我考慮一下,這也不是明日說走就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