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公子這麼說,身旁隨從的疑惑又加深了,“那夫人與您素未相識,您怎就知道她找不到好歸宿了呢?”
公子溫和的眸色中透露著惋惜,“你沒聽出來嗎?她即便是傷心,卻還心存著期盼。”
“她還盼著那人能回心轉意,能對她好一點。”
隨從連連晃頭,“小的不暗音律,聽不懂。”
他隻聽得見聲響,根本聽不出來這麼深層的涵義。
公子微微笑了笑,不怨他。
曲子有高有低,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感同身受的。
“我也是從未聽過如此打動我的琴聲。”
隨從頓時驚歎,“不是吧?!”
“想您的身份,聞遍佳音無數,怎麼可能從未有打動過您的琴音呢?為何單單這一曲,您給出了如此高的評價?以前的那些曲子就沒打動過您嗎?”
公子點頭,十分篤定,“是,都不如這曲。”
她……彈到我心裏去了。
*
瑤光回到了客棧,眾人都驚訝於她的新裝束。
“姑姑怎麼換了裝扮,束起冠發來了?”
瑤光輕輕一笑,解釋說,“男裝方便一些,不然和你們一起又被認作了妖女。”
舒舒在一旁靜靜地不說話,隻濃眉動了動,未把剛才發生的一切說出來。
不過他會寫下來的。
會把淮安剛才那即興而彈的一曲,憑記憶和感受,邊寫成譜。
夏澤哦了一聲,原來如此!
“那我以後豈不是不能叫你姑姑了?叫……姑爺?”
瑤光噗嗤一笑,然後帶著怨氣地說:“我看你是討打。”
叫她姑爺?!
拒絕!
“我隻是改了裝扮,你敢真把我當男人看!”
夏澤趕緊求饒:“不敢不敢!”
“我家姑姑是美貌天仙的姑姑,怎麼能和臭男人相提並論呢!”
傅良:“就是就是!”
一陣嬉鬧之後,瑤光的心情也輕鬆下來。
這樣也好,也避免了以後別人叫她夫人,又問起她夫家是誰的尷尬。
從外頭回來,瑤光心裏明朗了些,京城肯定是不回去了,今後就要靠自己生活了。
和其他人商討了一番。
日蝕已經看到了,歡喜過後,接下來他們也要討論是否要分道揚鑣了。
雖然知縣說是會上書他們的日蝕計算法,但也並不代表他們的理論完全被認可了,他如此做隻是貪圖官運而已。
“我們的《地球運行假說》還是要一邊寫著,狄羅的書,可以真考慮抽離天文類再重新去印。”
“而舒舒的樂譜,沒有涉及到嚴重的觀念意識問題,應該很快就能出來。”
“至於我呢,我會繼續開辦學堂。”
從一開始被人委托為采選而辦授課,到後麵結識了不同類型的人。
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對天地也有更進一步的認識。
如今瑤光腦子裏的思路更越發清晰了。
她的學堂不是為了選秀,也不是為了考功名。
誰說教書就隻能教典經之論?
她會繼續去收集這些新奇有趣的玩意,隻要能成體統,她就可以把它們叫做不同的“學科”。
咦?
公子這麼說,身旁隨從的疑惑又加深了,“那夫人與您素未相識,您怎就知道她找不到好歸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