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在顛晃的馬車上,閉目深思。
與其去想這兩個男人,還不如想想自己的忘憂城。
究竟怎樣的地方,才能忘憂,讓她忘記這一刻的煩惱。
若她的煩惱也能被忘卻,那一定也能給人帶來快樂。
車輛緩緩行了一日,在臨近日落時分,靠近一個客棧,停下來歇腳。
和瑤光一起來的人,紛紛下馬,收拾了行李進去。
瑤光走在後麵,撞上了前麵的夏澤。
誒,你怎麼不走了?
夏澤轉過身來,對瑤光低聲說,“姑姑,碰見熟人了。”
熟人?她不認為他們在這荒郊野外的,還會有什麼共同的熟人。
如果有,那隻可能是一個人。
一個始終盤旋在她腦海中的人。
他獨自一個人,身邊沒帶隨從,也換了行頭,不是風度翩翩的儒雅,而是英姿氣爽的幹練。
不是別人,正是前幾日還在利城邊境鬧事的暴太子。
一收到君曦的議和來信,看到裏麵還有一封淮安親筆寫的辭退信……某人立刻撇下了十萬大軍,獨自追了過來。
謝崢見到瑤光進來,眼神忽亮,笑著走過去,“又見到你穿女裝了。”
夏澤擋在他們中間,聽見謝崢這麼說,也想起來,姑姑在利城之時一直都是男兒身,謝崢他還曾以為姑姑和綰綰姑娘相好過……
“怎麼樣,好看吧?”夏澤得意地問。
謝崢點頭,“好看。”
他就看過一次,她太小氣了,即使同他去石窟約會,也不肯換女裝!
瑤光:“……”
你先解釋一下,你為何而來?
別一上來就和他們套近乎!
雖然你們是認識,也是可以套近乎的,但如今你的身份是敵軍,而非友軍。
夏澤感受到身旁姑姑防備又銳利的視線,一點沒有要和謝崢敘舊的意思。他心中奇怪,不知發生什麼事情了,就問謝崢,“謝公子你去哪裏?”
是順路?還是特意在此等我們?
謝崢看著瑤光,若無其事地反問他,“你們又是去哪裏?”
夏澤笑說:“去江南忘憂城。”
謝崢煞有介事地點頭:“那我們順路。”
我也去那裏!
夏澤側眸看了看瑤光,將謝崢的話複述了一遍,“姑姑,他說他和我們順路。”
笑死他了,誰都不知道忘憂城在哪裏,居然還一本正經地說著順路。
瑤光移開視線,淡淡道:“我聽見了。”
“既然順路,明日就一起走吧。”
現下天色已晚,還是先在客棧裏住下來,明早再動身。
瑤光說完,沒再多言,繞過夏澤,也繞過謝崢,徑直地走上了樓去。
她猜想謝崢應該是見了她的辭退信,所以才改變主意追了過來的。
不然他也不會說順路。
瑤光心裏鬆了一口氣,心道:“他願意回來就好。”
無論什麼時候,他願意回來,她都會接受他的。
隻是自己一時也沒辦法給他好聲好語,這個禍害......因為他的一念之差,不知道傷了多少人。
瑤光決定冷處理幾天。
之後等路上相熟了,這事也就揭過去翻篇了。
瑤光在顛晃的馬車上,閉目深思。
與其去想這兩個男人,還不如想想自己的忘憂城。
究竟怎樣的地方,才能忘憂,讓她忘記這一刻的煩惱。
若她的煩惱也能被忘卻,那一定也能給人帶來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