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曦想起昨夜自己孤零零地睡地上,認同地點了點頭,“是,他比皇上還快活,他能睡溫柔鄉,皇上隻能睡地上。”
瑤光瞧了他一眼:“委屈你了。”
她這意味不明的四個字,君曦聽出來明顯不是關心之意,立即改口道,“那還是朕比較快活,以大地為席。”
搭了幾句話,瑤光不想繼續扯皮了,他總是能說。
“走吧,我們先去,不管傅開來不來。”瑤光率先出了門去。
傅開就算來了,也不會畫皇上的。
其實禦用畫師,並不是一個好差事。瑤光之前看皇宮裏那些宮廷畫師的畫作,就能感覺出一二來。
他們畫人,不是求還原真貌,而是要襯顯皇上的英勇偉岸。
他們畫記事畫,也不是要記錄當時的事件,更多還是歌頌皇權,炫耀皇權。
把場麵畫的聲勢浩大,那是彰顯國力。
把百姓畫得悲苦連天,那是皇上體察民心。
總之給皇上作畫,側重的點是完全不一樣的。
到了日上三竿的時候,瑤光終於見到了姍姍來遲的傅開。
他在人群中極為耀眼。
所有人在皇上麵前都是一副正人君子、道貌岸然的樣子,隻有他不是,他衣衫不整,風流倜儻,妖裏妖氣。
傅開前來拜見,卻直直地朝皇後走去,發現淮安今日氣色不佳之後,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皇上。
淮安明顯是昨夜沒睡好。
君曦收到他的眼神之後,自然知道他想歪了。
不過他由著他誤會去,牽過瑤光的手來說,“我們去華蓋下坐坐,站久了累。”
“不必。”瑤光拒絕了他的好意,因為她其實也沒久站,他們一路都乘車的,隻是到了一處,才會停下來四處看看。
見到傅開來了,她還挺期待的,期待他的視眼下,會如何畫出今日他們巡城之景。
可不要像宮廷的那些畫師一樣,出來眾人頂禮叩首的作品。
君曦就見著瑤光一路上,偶爾目光都會瞄向他們身後的畫師,而畫師回望向她時,亦是滿目的熱情,像是在看自己熱戀的姑娘一般。
這麼一對比,君曦發現自己反倒像成了第三者……
君曦心裏不是滋味,懊悔昨日做出這個傻決定。
他和皇後也就這一日相處,他還把這個妖孽帶身邊???
太蠢了。
要是幼微能讓他牽個手,挽下他的臂膀,那還好一點。關鍵是沒有,他端著,幼微更是避他不及。
他又不能把氣撒在傅開身上,他若是下令禁止傅開用這樣的眼神看皇後,幼微定和他急。
畫師的目光如炬,不看得仔細,怎麼畫出上乘之作呢?
君曦光是動了一個念頭,就硬生生地在腦子裏給掐斷了。
不自在的皇上準備給自己找存在感,既然得不到幼微的心,不能和她相攜私語,那就公然說正事吧。
說正事,幼微總是不會拒絕他的。
“朕記得你這裏要建一個學堂?”
剛到一處荒地,還尚未動工,瑤光也沒和君曦介紹,君曦就主動問起她來。
君曦想起昨夜自己孤零零地睡地上,認同地點了點頭,“是,他比皇上還快活,他能睡溫柔鄉,皇上隻能睡地上。”
瑤光瞧了他一眼:“委屈你了。”
她這意味不明的四個字,君曦聽出來明顯不是關心之意,立即改口道,“那還是朕比較快活,以大地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