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光接過他的話來,道:“看大夫,或者……什麼都不做。”
沒了信仰,就隻能寄托於大夫,或者自己束手無策。
人往往都害怕獨自一人,束手無策的狀況。
不管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理,是真的又怎樣,對百姓的生活一點幫助都沒有。
信真理,沒好處,為什麼要信?
“所以朕才說你們發書僅是第一步,論證了你們是對的又如何?後續的醫術有沒有跟上?”
醫術沒跟上,還是治不了病,一切都是白談。
瑤光被他繞暈了,他總是能說,說了一大堆,她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讓自己冷靜一下。
所以皇上的一念之間到底是發不發?她被他模棱兩可的話給搞糊塗了。
君曦見她被他繞暈的樣子,呆呆的,好可愛。
“發,當然發。”君曦攬過她來,笑道,“幼微,你和你的學生們做好被人說妖言惑眾的準備吧!”
他都可以預料,將來的一場聲討在所難免。
皇上並不打算幫他們,學術的爭論朝廷就不先參與了。他們有本事寫,就要有本事去說服其他人。
說服不了,幫忙也沒用。
瑤光聽到“妖言惑眾”四個字,臉色一沉。
事實上她已經被人私底下說是妖女了,隻是皇上不知道而已。
瑤光心底暗暗地想:“君曦說得沒錯,我是要做好麵對指責的準備了。那呂天師的事是因我而起,我有責任要去擺平。”
看書,討論,一晚上的時間很快就過去。
夜色不知不覺就深了。
守在外頭的太監宮女們不敢打擾皇上和娘娘,不管他們在裏麵做什麼,即使到了就寢時間,也不敢出聲提醒,一個個筆直地守在殿外,噤若寒蟬。
還是君曦看了看外麵的天色,發現天已經黑了,才喚人進來問是什麼時辰了。
他不想讓瑤光太晚睡,便說:“時辰不早了,你們幾個伺候皇後沐浴更衣吧。”
他自己也要去沐浴。
說完,君曦轉身準備去浴池,正要走忽然又想到了什麼,折回來問瑤光,“今晚一起睡?”
他那個輕輕揚起的尾音,讓人浮想聯翩。
瑤光內心:他為何要在這麼多人麵前問她這個!
不過表麵上她還是異常淡定地說,“好,一起睡。”
君曦喜出望外,貼著她的耳垂,用隻有他們倆能聽見的聲音說:“等我。”
瑤光的耳垂瞬間泛熱,推了推他,低聲道:“什麼等你,你沐浴要一整個時辰,我來月事了,我要先睡。”
你說什麼?來月事了?!
君曦瞪大雙眼,連忙扶她去內塌上躺著。
“你怎麼不早說?來月事了還連夜趕路回京,你真是……差這幾天嗎?”
他記得她來月事會痛的,躺著也痛,哪裏能經受得住長途跋涉?
忍不住就要念叨她,以後別再這樣了。
“福寶,快去拿暖袋來。”他立即吩咐下去,把宮裏頭能治月事痛的東西都拿過來,皇後要用。
瑤光被他按到在塌上動不了,對他突然的這反應驚咦了一聲,“你不知道嗎?”
瑤光接過他的話來,道:“看大夫,或者……什麼都不做。”
沒了信仰,就隻能寄托於大夫,或者自己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