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已經睡下,梁太醫你有什麼話盡管直言。”
梁太醫的確有話沒說,他低聲問道:“皇上您和娘娘賞雪時,有沒有對娘娘做什麼?”
“有任何親昵的舉動嗎?”
君曦臉色忽滯,親昵的舉動?他們的唇碰到了一起,算嗎?
但這何幹係嗎?他動作很輕的,隻是吻她,沒有碰到她其他的地方。
梁太醫搖頭道:“皇上,是微臣那日囑咐的話裏忘說了,娘娘需要臥床少動,這個動不僅是動身子,也不能動心動情啊!”
動心也是動,動情也是動,都要避免。
“因為一動情,子宮內就不由自主地收縮,娘娘本來胎就不穩,所以今日才會腹痛見紅,若是稍有不慎,就嚴重了。”
這是梁太醫方才檢查的結果,賞雪受凍隻是幌子,真正的原因是胎不穩動情了。
別人懷有身孕隻是不能行房事,皇後娘娘是連親吻動情都不可以。
君曦啞然,這事怪他疏忽。
“你退下吧,朕知道了。”
他打發了梁太醫後,取了筆來,在紙上又重重地寫下了一條。
“不碰她,不親她,不讓她動情。”
他握緊筆杆,瞧著上麵一個個的黑字,眼中不由刺痛,寫下每一筆每一劃都像刀子一樣,一道一道地劃在他的心口中。
“可憐的幼微,懷胎十月,你到底要經受多少苦?”
他說著,咽下一粒冬夕丸,今生再也不想讓她受孕了。
*
瑤光這一覺睡了很久,她夢到自己生了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兒。
一個特別文靜,一個又特別好動。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其中一個走丟了。
剩下的一個哭著在問她:“娘娘,我到底是姐姐還是妹妹呀?我怎麼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瑤光也分不清楚。
你是姐姐還是妹妹呢?
醒來,警覺這是一場夢,瑤光嚇得全身是汗。
原來自己潛在的意識裏,還是在為昨夜腹痛見紅的事情擔心。
她沒有把這個夢境告訴君曦,她剛一起來,君曦就和她說昨夜真的下了一夜的雪。
清早的時候,忘憂城的人興奮極了,都跑出外麵去堆雪人了,下雪的天,天亮得很早。
百姓都在傳是皇後娘娘招來的第一場雪。
瑤光聽了苦笑不得,“又是你在外麵給我瞎傳。”
她要是能招來奇雪,自己為什麼看不了呢?
“你怎麼看不了?猜猜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君曦笑著拍手,讓外麵的人進來。
瑤光狐疑地看著外麵,不知道他在裝神弄鬼什麼。
“什麼東西這麼神神秘秘呀?”
不會是他真的給她堆雪人去了,還讓人帶進屋了?
隨著那外麵的人一個個進來,瑤光驚奇地睜大了雙眼,震驚無比。
不是雪人,而是雪景!
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抱著一副忘憂城各地的雪景圖。
從海邊,還山頂,從清冷的郊外到熱鬧的街市,整個忘憂城的雪景都一覽無遺。
忘憂女神的頭上還披著雪紗呢!天!
“這……這你是什麼時候畫的?”她吃驚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