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餉看著這一切冷笑了一聲,抬腳往外走去。
沈嘉嶼注意到了,連忙跟了上去,“餉餉!餉餉你去哪!?”
身後的人已經陷入了一場拉扯當中,無暇顧及他們了。
沈嘉嶼追上沈一餉,問道:“餉餉,你要去哪?”
沈一餉停下腳步,停頓了一下,有些茫然的抬頭看向天空,去哪?他能去哪?
沈嘉嶼觀察著他的臉色,皺起眉頭,最後小心翼翼問道:“要不先回家?”
沈一餉低下頭,想了想,點點頭,“嗯。”
沈嘉嶼有些欣喜,“走吧走吧。”
回到家,沈一餉一聲不吭直接進屋了,沈嘉嶼跟在他身後,問道:“你身上的傷口還痛不痛要不要買點藥回來擦擦?”
沈一餉皺著眉頭道:“不用了,我要睡了。”
沈嘉嶼停下了腳步,看著沈一餉關上了房門有些失落的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沈嘉嶼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孩子打架了不管怎麼說,父母都應該批評指責然後耐心的教育。
但是那是對於普通家庭來說,他和一餉的關係,實在有些一言難盡,導致他無法像普通的父母那樣責罵孩子,哪怕他做錯了事。
沈一餉進屋之後就把沾上血跡的衣服脫了下來,朝浴室走去,把一身的藥味都洗去,上床,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沈一餉破天荒的睡到了中午,一起來就發現全身熱得難受,喉嚨更是痛得不行,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沈一餉強撐著坐了起來,洗了把臉,走到客廳,屋裏已經空無一人了,沈嘉嶼去上班了。
沈一餉準備去廚房倒杯水喝,發現桌子上擺了一份早餐,旁邊有張便利貼,“記得吃早飯。”
沈一餉看著那一盤色相不佳的東西皺起眉頭,轉身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拿了一瓶奶喝了兩口,走到玄關處戴上帽子拿起盒子裏的零錢就出門了。
現在正是正午,太陽高照,熱得不行,剛出來沈一餉就後悔了,隻好挨著牆邊走。
好不容易騰到藥店,沈一餉全身都是汗,慘白的臉也多了絲不健康的緋紅。
跟店員要了些退燒解熱的藥,沈一餉就走了出去了,順著原路返回。
但是剛走到一半,沈一餉就覺得眼前發黑,幾次都快站不住了,最後隻好停了下來,蹲在路邊休息了一會。
“沈一餉?”
一雙帆布鞋停在沈一餉的麵前。
沈一餉想抬起頭,卻發現根本沒有力氣,眼前發黑頭腦發昏,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往後倒去了,但是好像不太疼。
黑闐看到路邊蹲著一個人,要是放平時,黑闐肯定不會多看兩眼,但是不知怎麼,黑闐就被吸引了過去,走到跟前黑闐才發現為什麼,這個人和沈一餉很像,雖然看不到臉,也看不出體型如何,還帶著個帽子,但是莫名黑闐就覺得這是沈一餉。
於是他鬼使神差的喊了一聲,但是那人沒有動靜,就在他以為自己真的認錯的時候,那人往後倒了過去,露出一張嚇人的臉來。
又青又紅的,可不嚇人。
再看清那張臉厚,黑闐第一時間接住了那人,穩穩的抱在懷裏。
掂了掂,發現他很輕。
沈一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一睜開眼,夕陽照進屋裏,帶來一室昏黃。
而坐在床邊的人在他醒來的那一瞬間就看了過來。
沈一餉看著黑闐,黑闐也在看他。
沈一餉動了動,覺得手背有些痛,抬頭一看,旁邊掛著一個點滴瓶。
沈一餉清了清嗓子,問道:“幾點了?”喉嚨也沒中午那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