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喝得爛醉,叫也叫不醒,兩人幹脆就把他帶了回去,往客廳沙發一丟,給他蓋了層毯子就完事了。
沈一餉則和黑闐睡在屋裏,兩人下午大幹了一場,也有些累了,再加上喝了點就,沾枕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楊樹已經沒了人影,留下一張紙條就離開了。
“我回去了。”
黑闐放下紙條,給楊樹家裏打了個電話,電話是傭人接的,說楊樹一早就回來了。
黑闐放下心來,轉身出門給沈一餉買早餐去了。
買好早餐回來,沈一餉也差不多醒了,黑闐道:“洗個臉出來吃飯。”
沈一餉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走進了衛生間,隨便洗了個臉就出來了,臉上的水珠都還擦幹。
黑闐把豆漿遞給他,“諾。”
沈一餉一口飲盡,微微有些清醒了,四處看了看,問道:“楊樹呢?“
黑闐低頭把粽子剝好,道:“走了。“
沈一餉撓撓頭,從黑闐手中接過粽子,咬了一口,道:“我們要去送淮南嗎?”
黑闐抿唇,點點頭,“嗯。”
沈一餉又道:“帶上楊樹嗎?”
黑闐想了想,還沒來得及作答,沈一餉就自己答上了,“一起吧。”
黑闐點點頭,“好。”
下午黑闐開車去了楊樹家,沒找到人,傭人說他中午就離開了。
黑闐皺起眉頭,給楊樹打了個電話,沒人接,他看了眼時間,直奔機場去了。
沈一餉看著窗外,“楊樹去送淮南了吧。”
黑闐沒說話,離別的憂愁蔓延在這個小小的空間,他也在楊樹和江淮南身上隱隱看到了他們將來的樣子,這怎麼讓人高興得起來。
到了機場後,兩人找到江淮南,江家一家老小都來了,江母眼眶都紅了,江淮南這一去真的太遠了,長途跋涉不遠萬裏隻為了和楊樹分離。
黑闐和沈一餉站在外圈靜靜看著江淮南和家裏人一一分別,最後才走到他們麵前來。
一夜不見,江淮南像是一夕蒼老了一般,眼神裏都是疲憊,他笑笑看著兩人,道:“我走了。”
黑闐點點頭,拍了拍江淮南的肩膀,“保重。”
沈一餉看著江淮南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他和楊樹的事誰都插不了手,誰也沒資格評論對錯,最後隻道:“等你放假回來我們再聚。”
江淮南伸出手揉揉沈一餉的頭,眼裏滿是羨慕,“好。”如果他能像沈一餉一樣勇敢多好。
黑闐看了一圈,沒找到楊樹的身影。
江淮南看穿了他的心思,道:“不用找了,他沒來。”語氣一頓,“沒來也好。”
黑闐看著江淮南,問道:“畢業之後會回來嗎?”
江淮南搖搖頭,眼神茫然,“如果我能忘了他。”
黑闐垂下眼,忘記一個深愛的人要多久?四年夠嗎?
“請前往冰島乘坐2108次航班的乘客盡快辦理登機手續……”
江淮南抬起頭,道:“我要走了。”
黑闐點點頭,目送著江淮南往安檢口走去,眼神漸漸沉了下來。
“走吧。”
沈一餉牽起黑闐的手。
黑闐點點頭,兩人一起離開了機場。
直到夜裏黑闐收到了楊樹發來的短信,“我走了,等我和淮南回來。”
黑闐一下就驚醒了,立馬給楊樹回了電話。
楊樹接得很快,語氣輕鬆喜悅:“這麼晚還沒睡?”
黑闐直接問他:“你在哪?”
楊樹很幹脆的回答了:“機場。”
黑闐有些無奈,“你要去找他?”
楊樹笑了一聲,道:“我要帶他回來,他一個人在國外我怎麼放心得下。”
這兩人,黑闐搖頭笑了聲,“淮南不會跟你回來的。”
楊樹的語氣很是灑脫:“那我就留下來陪他。”
黑闐道:“他不見你呢?”
“不會。”楊樹的語氣很肯定,“淮南他舍不得,他要是能舍得不見我就不會大老遠跑去國外了。”
黑闐一怔,楊樹突然變得這麼聰明真是讓人不適應。
“你父母那邊呢?”
楊樹頓了會,道:“他們不知道。”
黑闐伸手去摸旁邊,冰冷冷的,沈一餉已經回家了,“那以後呢?”
楊樹道:“我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黑闐,我不能讓淮南離開我,我不能讓我們兩個越來越遠,最後變成陌生人,這太可怕。”
黑闐沉默了,換做是他他也做不到,光是想想他會和一餉分開他都受不了。
“你到了和我聯係。”
楊樹咧嘴笑了起來,“我要上飛機了,到了我跟你聯係。”
黑闐點點頭,嗯了聲,掛了電話,想了想還是給江淮南發了條短信。
楊樹英語那麼爛,怎麼有勇氣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甚至語言都不通的國家?能找到吃得嗎?能找到車嗎?不會被人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