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沫緊緊抓著手裏的皮包,低著頭餘光撇到跟在身後的便衣這才安心了一些。
距離她從警局出來已經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她和平時一樣正常的上班下班,去了幾次學校,這期間警局也放出消息已經掌握了凶手的線索,就等著凶手主動上門。
但是,三天過去了,凶手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黑闐的眉頭越皺越深,這是個很棘手的凶手,他沉得住氣。
同時,周子銘那邊也沒有放棄,派人盯著拋屍地點,等著凶手自投羅網,同時他也還在繼續模擬著運煤車的線路推測下一個屍塊會在那裏出現。而常婷派出去的幾個人也在不間斷的盯著那幾個有嫌疑的人,但是到目前為止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線索。
凶手就好像消聲覓跡了一樣。
那那些沒來得及處理的屍塊呢?
還有,凶手如此殘忍的肢解屍體那些血跡呢?
謎團越來越多,而凶手的身影就隱藏在這些迷霧之中,等著他們來破解。
第四天。
“把人帶回來談談。”
黑闐指著麵前那一疊嫌疑人的照片。
常婷略微停頓了一下點頭道:“好。”這個時候再去刺激凶手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黑闐揉了揉太陽穴,他已經一夜沒睡了。
昨天夜裏他把所有的卷宗又分析了一遍,線索越來越清晰,那個凶手就藏在江大,並且很可能是個擁有豐富操刀經驗的人。
而同時他心中的那個疑惑也越來越強烈。
他始終認為,凶手有兩個人。
那麼這個隱藏起來的第二個凶手會是誰呢?
他是幹什麼的?兩個人是怎麼認識的?他是幫凶?亦或是主謀?
這些都不得而知。
目前最重要的是要抓住這個凶手。
“鈴鈴鈴——”
電話的鈴聲打破了辦公室的平靜。
沈一餉立馬抓起電話,“喂。”
裴青激動的聲音傳了過來,“抓到了!我們抓到了!”
沈一餉渾身一震,那一刻甚至無法去描述內心是怎麼樣的狀態,他愣愣的轉過頭看向黑闐,咽了口唾沫才發出聲音來,“抓到了。”
黑闐一掃倦意,臉上的笑容慢慢擴大,“好,好,讓他們馬上回來。”
沈一餉這才回過神來,正要和激動的裴青說話門就被人用力的從外麵打開,常婷一臉興奮的衝了進來,“抓到了!抓到了!”
黑闐雙手合十,食指不斷的對點著,來分散此刻激動的心情,“準備一下,馬上開始審訊。”
常婷點點頭,臉上帶著多日不見的紅暈,“好!”
沈一餉的臉色卻變得有些古怪起來,怎麼會是他呢?
黑闐注意到他的臉色,問道:“怎麼了?”
沈一餉搖搖頭,皺著眉頭道,“凶手,凶手是小賣部的老板。”
他的語氣充滿了不可思議。
黑闐也愣住了,這並不在他們的目標範圍內。
不過黑闐很快就冷靜下來,“等他們回來再說。”
沈一餉點點頭,腦海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小賣部店老板的樣子。
他來江大的時候不過一年,最常光臨的地方除了食堂就是這家小賣部了。
幾乎每隔幾天他們就會打個照麵,不算熟悉,但也不陌生,有一次外麵他在屋裏買著東西外麵突然就下起雨來,老板還借了他一把傘。
笑嗬嗬的跟他說:“下次再還。”
不僅僅是對他,對其他人也很好,每次都笑容滿麵,和另外一家跟你欠了他兩百萬一樣的小賣部的態度截然不同。
所以很多人都願意來他這裏買東西。
這樣一個平時總是笑容滿麵的人,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如此殘忍的殺人凶手。
當然,凶手也不會把凶手兩個寫在臉上。
長得凶神惡煞也不一定是壞人。
但是偏偏以貌取人又是人的本能行為。
麵對看似柔弱無辜的殺人凶手,人本能會產生同情的心理。
沈一餉搖搖頭,想把腦子裏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甩出去。
黑闐則在一旁翻起了店老板之前的筆錄。
在蘇雲琪那樁案子裏店老板曾被列為嫌疑人之一,最後因為有監控記錄作為證據就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