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隨意兩頰酡紅,神色驚懼的握著刀叉,她往門口看了一眼,逆著光,她知道有人來了,並不知道那人是誰。
握著刀叉的小手,又緊了緊攖。
她現在就像是一隻驚弓之鳥,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讓她陷入極度戒備的狀態。
鄒興見有人來,當即叫到:“救救我,這個女人瘋了,拿刀捅我,救救我……”
陸時鳳走得比較慢,跟在傅長夜身後。
到了024房間。
他站在傅長夜身後,狹長韻致的桃花眼,眸光往裏瞧。
隻一眼,差點嚇得肝膽俱裂。
乖乖,他看到了什麼。
一個男人捂著肚子癱在離門口的不遠的地方,身上有血,像是被人捅傷了償。
裏麵燈光昏暗,桌子上的菜灑落了一地。
大黑家的顧導就站在桌子邊上,紅色的晚禮服被撕裂了一角,衣衫淩亂。
小臉上,手上都是血。
手裏還拿著一把看起來像是凶器的刀叉,表情呆怔地站著。
這麼一個場景,剛才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刹那之間,陸時鳳隻覺得一陣寒氣從心底躥起來。
他下意識的去看傅長夜。
“瞧上了。”陸時鳳還記得那天晚上傅長夜淡漠的一句話在他耳邊說著,現在就有人來動顧隨意。
他不敢想傅長夜見到這一幕會做什麼。
“大黑。”陸時鳳想先叫傅長夜冷靜,卻發現,說不出口。
這種情況下,能冷靜的,就不是個男人。
傅長夜站在門口,他像沒聽到陸時鳳叫他,黑眸深邃淡淡的掃了房間裏一眼,渾身浸染著冰寒的氣息,像席卷而來的暴風雪。
淩厲駭人。
下一秒,他邁開長腿往裏走,一步一步,腳步聲像死神靠近一般,走到鄒興麵前。
他像是從地獄而來厲鬼,渾身散發著恐怖的暴戾之氣,黑色的雙眸透著猩紅,由上而下睥睨鄒興,眸光冷厲如刃。
這個人,居然敢動小金主!
鄒興被這麼一個男人看著,他費力的抬起頭,沒有看清楚來人,顧著自己的命,還在叫人打電話:“快叫救護車,我被那個瘋女人捅了一刀……”
很快,他就叫不出來了。
傅長夜大腳抬起,往鄒興的受傷的小腹上重重踹了一腳。
鄒興痛得慘叫一聲,受傷的小腹受到這樣的重擊,五髒六腑幾乎都絞在一起了,傷口的出血量更大……
鄒興殺豬似的哀叫起來:“你知道我是誰嗎?敢踹我……”
他還沒有來得及叫囂完。
傅長夜彎下身,俊臉輪廓沉冷像來自地獄深淵的羅刹,一隻手像鷹隼的鉤爪,掐在鄒興的脖子上。
手上的力量,毫不留情。
鄒興當即連叫都叫不出來,手痛苦的抓住傅長夜的手。
喉嚨上下滑動發出嗚嗚的聲音,眼睛瞪得大大的,本因為失血而蒼白的麵色漸漸青紫。
“傅,傅……”鄒興這時認出了來人是誰,驚駭的想要說話。
可惜,他連一個音都發不出來了。
傅長夜黑眸猩紅,麵無表情的看著鄒興,手上的力道逐漸的加大。
鄒興忽然恐懼起來,他要死了,傅總,是傅總!
他沒有被顧隨意那個臭婊.子捅死。
他毫不懷疑,傅總會掐死他的。
意識到這一點,鄒興更加的恐懼,瘋狂的扭動起來。
陸時鳳在一邊見勢不好,再這樣下去,傅長夜絕對會把他手下那個人的脖子擰斷的。
他趕緊走過去,要來開傅長夜掐著鄒興的大手,喝道:
“大黑,夠了,你先鬆手,再下去,你會掐死他的。”
“他該死!”
傅長夜沒有半分的動搖,從薄唇裏吐出的話語仿佛浸染了無盡的寒意,透著凜冽的殺意。
“大黑,掐死這樣的人不值得。”殺了人,善後起來很麻煩。
陸時鳳咬牙再勸,“這人先別管,你去看看顧導,顧導好像有些不對勁。”
這個情況下的大黑,隻能抬出顧導了。
果然,聽到陸時鳳提顧隨意。
傅長夜手上的力道就鬆了一點,他側首,去看顧隨意。
顧隨意還握著刀叉,突如起來的狀況,她完全沒有意識到,仍是警惕的防備著,和勃.發的情.欲做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