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各路英傑在 共築金湯壩 第一節 在家門口施工的“浙江圍海”人
三標段的施工單位是浙江圍海公司,全稱是浙江圍海建設集團股份有限公司。
2011年7月21日,當筆者采訪浙江圍海在寧波的總部時,董事長馮全宏微笑著坐在我的對麵,目光裏透出的是一個成熟企業家的堅毅和自信。
盡管這目光包含的太多內容,就如鋼,它的前世經曆了深埋地底的礦藏階段,被人賞識之後的破土而出階段,被汽車、火車、輪船運載著至鋼廠的運輸階段,被扔進鐵爐被熊熊烈火化為鐵水的階段,被再次入爐讓更猛烈的火燃燒加進別的元素乃至鍛造成鋼的階段,這一路的磨煉,鐵礦石早已不是自身,可是,靈魂在,剛性成。
馮全宏的第一句話:浙江圍海是從寧海走出來的,在下洋塗施工,就是在家門口施工,得對起家鄉的父老。
這句話說者誠摯,聽者暖心。
現在場麵上聽到的都是客套話,像這種知心的話越來越少了。
馮全宏說,他就出生在下洋塗區域的長街鎮,從小生活在這裏,成了圍海人後,對這裏的圍墾早就熱衷於心。他記得上世紀80年代縣裏曾經在這裏進行圍墾試驗。後來縣裏一個幹部叫徐光強的帶隊在這裏進行了圍墾前期準備,包括對一些島嶼的征用,曾經向規定的區域進行了拋石作業。
這一次下洋塗工程上馬施工是第二次了,天時,地利,人和。
施工人員在茫茫海塗作業時,就發現當年留下的石頭。那不是石頭,那是希望的種子。種子生根了,發芽了,現在長成一棵參天大樹了。
總經理張子和也是寧海人,接過馮全宏的話頭繼續說,馮董事長的話代表了我們浙江圍海全體員工的心聲,家門口的工程,我們作一些貢獻,義不容辭,值得值得!
圍海人不說虛頭巴腦的話,張子和說,我們公司中標的下洋塗工程項目,屬於高風險項目。怎麼說?且聽我細細說來。
一是在軟土地基上施工,難度大嗬。什麼難度?不入行,聽不懂。打一個比方,一塊是豆腐,另一塊是磚頭,哪個地方能站得住你的腳?磚頭吧。在海塗上造大堤,就是這個理。下洋塗工程的內側,有幾十年間陸續圍出的海塘,這就迫使海塗淤積區逐漸向後退,現在下洋塗的土質非常年輕,大約30年。嗬,年輕人嘛,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海塗泥也一樣。這不是看低年輕人,我們也是過來人。
二是強台風經常光顧的地方。光顧?有幽默感?本來嘛,台風既是好事,也是壞事,它既能為缺水地區帶來豐沛水量,也就是甘霖,又製造風暴潮的災害,是圍海人的致命克星。
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人奈何不了的事。既然阻擋不了,不如想通了,灑脫一些嗬。這也是圍海人的胸懷。但幽默歸幽默,千萬不能把幽默當飯吃。我們在台風之前從來不敢掉以輕心,台風永遠是圍海人心中的痛。
三是單個項目規模超大。大堤總長17.5公裏,圍區5.38萬畝,在浙江省也屬較大。圍區涉及寧海縣東部的長街、力洋2個鎮45個村,這些村民世世代代依靠這塊海域生存。因為同是這塊海域出生成長的人,我們十分理解村民的心理狀態,我們也理解當地政府在政策處理上的困難,難題不小嗬。
這個話題,我不敢展開,不好說,你懂的。
四是工期4年,較長。工程量大嘛,必須得長。中國長城、埃及金字塔,據說都造了幾百年。你肯定說,工期長得益也大嗬,企業不是以盈利為目的麼?哈,你說對了一半。工期長了雖然工程款也多,表麵看上去,工程款越多企業得利也多,其實這事得分幾個層次和方麵理解。我們國家正處於轉型期,社會轉型,物價也在轉型嗬。你不要笑,確實是這麼回事。由於當時工程招標是低價者中標,所以,工程的利潤本來就壓到最低點。
這時候,物價這頭狼就闖了進來,就衝著我們一點點利潤——這一點點肥肉嗬(如果管理不得當也會馬上消失的嗬),張開了血盆大口。我們這點肉星星隻夠狼填填牙縫,但是,天下的狼不拒絕肉星星。
這幾年的物價漲幅你是知道的。所以,工期越長,被物價這頭狼吃掉的就越多。當然,還有管理成本相對增加。
高風險吧?不是?任何行業都是充滿了風險,是不是?是的。投資都充滿了風險,謹慎!人生也充滿了風險呢?還不照樣做人。
我的說法是一家之言,僅供參考。
說了這麼多的風險,風險相加,成了高風險。我姑且說之,你姑且聽之。世界上的東西不是光憑說就能說成的。你說得天花亂墜,能從天上掉一根黃瓜試試?不可能吧?要黃瓜,還得買秧苗在田地裏種下,然後施肥、捉蟲、澆水,再看著它開花結出黃瓜來。
且看我們是怎麼做的。到目前為止,我們在下洋塗的三標段工程,進展順利,且能按期高質量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