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他的是紀浮生的口水,紀浮生下車狠狠甩了車門,冷笑道:“想要上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
紀浮生走了,淋著大雨。
他回到宿舍後舍友驚呼,“紀浮生你怎麼成落水狗了!”
紀浮生一個輕飄飄的眼神丟過去,抽屜裏拿了包煙拆開取了一根放嘴裏,打火機點燃,“心情不爽,想淋雨發泄一下,怎麼了?不爽?”
這話火藥味很濃,眾人互相對視一眼,不敢接話。
紀浮生想起那個絆了自己的人,眯了眯眼,提起一個外套就出了宿舍門。
波利爾和法拉看他離開了,紛紛抱頭痛哭,“又是誰惹毛他了!”
心情不好的紀浮生在羅德裏格斯教授家到宿舍的一個僻靜路上等人,看到絆了他的那個人,笑了下。
很好,落單的。
他走上前,那個人看到他,皺眉,“幹什麼?”
紀浮生逮住他頭發,將人往往地下一砸。
“上帝!紀浮生!你幹嘛!瘋了不是!”
紀浮生將被雨澆滅的煙一吐,掄死拳頭砸了上去,“叫你絆我!絆得很爽啊?”
他揍人往人臉上揍得,打的那人嗷嗷直叫,最後哭得眼淚鼻涕一臉,“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紀浮生起身,大汗淋漓,他踹了一下人,平靜道:“要是敢和別人告狀,下次不是揍你那麼簡單了。”
“我不敢……我不敢……”
血從那人的鼻孔裏流出混進雨水裏,慘兮兮的可憐極了。
紀浮生將頭發往背後狠狠一抹,扔下一句垃圾回了宿舍。
宿舍裏擁抱的波利爾和法拉看他回來抖了一下,“打架了?”
紀浮生嗯了一下,坐在自己的靠倚上打開電腦,重新點了煙抽。
波利爾和法拉再度對視,眼淚差點要掉出來,“我們去食堂吃飯吧。”
“嗯,走吧,我肚子的確有點餓了……”
他們臨走之前悄悄打開窗,讓煙味散了出去。
……
秋末,九月二十七。
愛麗絲的音樂考試。
考完試的紀浮生背著吉他出了校門準備去酒吧玩,遇上了從中國找他的嶽清。
嶽清說:“紀浮生,我們找個地方聊會兒吧。”
紀浮生把他帶去了酒吧。
他坐在調酒師的台前,要了一杯血腥瑪麗,懶洋洋的問:“從中國跑來這裏找我什麼事。”
嶽清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很不適應,他內心對紀浮生的唾棄又深了一層。
他問紀浮生:“你的學費生活費是不是沈以舒打過來的?”
紀浮生呡了一口酒,撐著腦袋看嶽清,“是啊,怎麼了?”
嶽清說:“你知不知道,沈以舒的父親落馬被雙規了,他不是市長公子了。”
紀浮生眨了眨眼睛,“關我什麼事?”
嶽清沒想到得到的是紀浮生這樣的回複,一口血梗在喉嚨裏,他真心為沈以舒不值,“紀浮生,你知不知道,為了給你打生活費,沈以舒一天要打幾份工?他一天,隻睡四五個小時你知道嗎!”
紀浮生笑,“關你什麼事?”
他搖晃著手中的血腥瑪麗,“沈以舒打錢是沈以舒的事,我花沈以舒的錢是我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嶽清,你跑來這裏找我就為了跟我說這些?”
“你沈以舒的誰啊?”
他的語氣毫不掩飾自己赤裸裸的嘲諷,嶽清臉都氣白了,“我的確不是沈以舒的誰,可是紀浮生!你這樣做你不會遭天譴嗎!你不愛沈以舒卻這麼對待他!你不是人!”
紀浮生說:“我不愛沈以舒誰告訴你的?嶽清,你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知道你喜歡沈以舒,看沈以舒對我好,心裏不舒服,不順眼,特意來告訴我沈以舒不是市長公子讓我和他分手。”
他笑,“那好,我成全你。”
紀浮生摸出手機,按下了沈以舒的電話,那邊沈以舒接了電話,“浮生。”
紀浮生看著嶽清那眼睛裏忍不住的喜意,對沈以舒說:“沈以舒。”
“嗯?”
“聽說你不是市長公子了?”
隱藏的事情被揭穿,沈以舒慌亂中就想解釋,“浮生你聽我說……”
“分手吧。”紀浮生打斷他的話,他靠在調酒師台前,壓低著嗓音低笑道:“你早說你不是市長公子了,我還跟你玩什麼啊,就這樣啊,以後別聯係了,掛了,拜。”
他將手機往上空一拋,手機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紀浮生攤手看嶽清,“好了~”
嶽清沒想到這麼順利,這在他心裏已經證實紀浮生不愛沈以舒,他內心竊喜,說:“還算你有點良心。”
紀浮生斜斜瞅他笑了一下,拿起還沒喝完的血腥瑪麗,朝嶽清頭上澆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