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安頗為無奈的搖頭。他這個弟弟什麼都好,就是對父親還有王家醫館的人頗為排斥。
他們領了父命北上為籌集糧食而奔走。大兒立門戶,小二繞膝下,是以父親什麼都不瞞著他。二弟小小年紀,就被父親送去了軍營,從苗根正紅的官二代一下子變成了邊疆的兵痞子,饒是誰也會埋怨。
今年好不容易有了假期,沒趕上年三十,又錯過了元宵節,剛到家裏,還沒見到母親,就被父親一句話打發到了外邊,想想他的怨氣也不是不可理解。
王子安拍拍自己弟弟的肩膀。“萬事不可隻看片麵,有時候眼見也不一定為實。”
王子徐頭轉到一邊,他才不要別人的同情呢。他是誰,他可是揚州城的小霸王。
“眼睛看見的東西還能是假的,那什麼是真的。”他不屑的道。
他當初可就是被他哥哥三言兩語給忽悠去的軍營。頭天夜裏,他也是這般坐下,兩兄弟相談,他跟他說,好男兒誌在四方,上陣殺敵才是男兒本色。他武藝頗有天賦,不該就此埋沒雲雲。
他被說的心癢癢,誰不想建功立業,光宗耀祖。
去了方才知道,什麼武藝都是騙人的,殺敵不過就是以對方人頭為目的,簡單的砍刺就綽綽有餘,誰都會。
他給哥哥的信裏提到此事,哥哥的回信是怎麼說來著。哦,對了,是,為兄未經沙場,書中不實矣。
你看看,多氣人。短短幾個字,推得幹幹淨淨,他又不能去把寫書的古人抓出來打一頓。
王子安知道他心裏有氣,無奈的搖搖頭,不再言語。
待那行人退回城裏,他們才起身,引著身後的車馬向城門走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像城門口走去。
因著早早就下過命令,為確保安全,派了王家公子一起護送,是以,守衛看見王子安並沒太大的意外。
天剛泛曉,守衛顯然沒有想到王家公子會這麼早,顯然就是披星戴月的趕了一路。
隔著纏滿荊棘的路障,他能看到他氈帽上已經結成冰的的水珠。
揚州的天說冷不冷,屋外走一圈,濕噠噠的,整個人就跟冰塊裏泡著一般,從骨子裏的發冷。
當下肅然起敬,這府尹一家都是難得的好人。他堆滿自己最真誠的笑臉,“王公子,辛苦了吧,快進城。”
他一聲令下,所有的守城護衛趕緊上前將路障清理掉,以便車馬通行。
王子安謙虛的回禮,“有勞了。”
有個好官難,更難得的是他的家人也平易近人,不嬌氣,守衛笑的更真誠了。
這一切落在王子徐眼裏,那就是典型的欺軟怕硬,迎高踩低的狗腿子。他冷哼一聲。
守衛注意到跟他並排的男子,顯然也是不一般的人物,“這位是……”
“這是家弟,子徐。”王子安道,將王子徐那句即將就要脫口而出的,小爺我是你府尹寶貝小兒子堵住。
這個子徐,平日裏見了爹也不叫喚一聲,就是離家後,書信裏也絲毫不見慰問父親,一到了知道父親這號人物的麵前,就是張口閉口王大榮的寶貝小兒子。
這不是想靠父蔭,這是黑,往死裏黑。
就他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我就是二世祖的樣子,誰會對養出這樣兒子來的父親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