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王家醫館。”陸離一聲令下,小轎轉了個彎消失在街角。
陸離撫平自己還在砰砰亂跳的小心髒,她閉上眼睛,想不到這麼大膽的想法還真的讓自己做成功了。
她摸摸自己發紅的臉,好像就跟做夢似的,花五千兩就拿下了值幾十萬糧的東西。
她的腰腳間鼓鼓的,高興的就要飛起來了一般。拍拍自己的腰間,那裏是還剩下的五千兩銀子。
早上阿羅很識趣的將木匣子打開放在她眼皮子底下,她覺得自己眼睛都要花了。是銀票,竟然是銀票,她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錢。一疊厚厚的,“公子說,出門在外,沒有銀子不方便。”
若不是陸離腿腳不方便,她都想親自去衙門裏問候一下公子宴,太貼心了。
她數著手裏邊的銀票,若有所思。
“陸小姐。”阿羅跟著轎子邊,不好意思的叫了聲。此時他們不是應該趁熱打鐵去楊家、李家等其餘的糧商家裏。
沒錯,他就是眼紅了。
這麼好的買賣,一個最大的刺頭都能成功,那剩下的不是都可以一網打盡。
陸離掀開轎簾,露出她那張凍的有些微紅的小臉,麵紗已經被她解開一半。
“去王家醫館沒錯。”她平靜下自己內心的激動,淡定的說道,又仿佛是那個一絲不苟,麵帶莊重的陸小姐。
她想了想,看著疑惑不解的阿羅,解釋道。
“我們就去那裏等著,不出傍晚,想要的東西自然會有人送上門來。”
陸離說罷轉回轎子裏做好,一片簾子分隔開來他們。
阿羅不大高興,好好說話不行嗎。因著是公子宴的吩咐,他還是耐著性子的跟著,看你玩什麼花樣。
陸離又搗鼓著自己腰包裏的銀票。
她拿出銀票在透進簾子的光線下輕輕撫摸著上麵扶蘇閣上個血紅的印章。
不知道阿蠻怎麼樣了。
她突然有點難過,他還好嗎?他應該是躲在哪個角落裏的吧。
轎子穩穩的的停在王家醫館裏。
王家醫館顧名思義就是王家祖傳的醫館。從開館到老王這輩,都是前邊行醫看病,後邊曬藥住人。到了近幾年,王家醫館在老王手裏邊發揚光大,他才在城東安了新宅子,買了丫鬟小廝,也當起了老爺。
就老王那一診百兩的名頭,想發家也是遲早的事兒。
跟早上從正門進來的不同,這次陸離是靜悄悄的從後院子進來的。此時她坐在天井裏的藤椅上,慢悠悠的喝著丫頭端來的午膳。
說是午膳,其實就是一碗茯苓粥。
寒風中一碗茯苓粥在斷糧的揚州城也是難得的可貴,不過,這日子,很快就要結束了。
他們在的地方是天井。
天井又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天井。
這是由四合房圍城的小院子。僅僅作采光和排水用。因為屋頂內側坡的雨水從四麵流入天井,所以這種住宅布局俗稱四水歸堂。
她將藤椅往後放倒,她半坐半臥的坐在上邊,身後就跟有人托著一般,這樣才舒服嘛。此時若是再有一出孔雀東南飛就更好了。
陸離悠哉悠哉的喝著她端著的熱粥,可把一旁的阿羅急壞了。
他有太多的問題要問,她是肯定能要到糧食才在王家公子麵前打包票的?那她又是怎麼知道劉家的糧食就藏在那幾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