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手伸出來。”陸離的注意力被他摳著的雙手吸引。
三皇子不明所以,將手伸出來。
陸離將自己的手跟他的手,手掌對手掌疊在一起。
一雙是寬厚有力的大手,一雙是柔軟纖長的細手。
換做尋常人,如此花前月下,孤男寡女定會詠風詠月詠佳人。然而,陸離畢竟不是尋常的女子,她說,“草,這雙手比我的大了這麼多,這歹多分出去多少珍珠啊。”
然而,三皇子也不是尋常的的才子,他點點頭,“能多抓那麼多。”他用另一隻自由的手比劃道。
陸離一個氣急,一巴掌拍在三皇子後腦勺上,這個敗家玩樣,也好意思說,都被他敗光了。“你以後記著點,賞別人的時候,我衝你擠一下眼,你就將手裏的東西抖一下,擠兩下,就抖兩下。懂了?”
三皇子點點頭又搖搖頭,拿著空袋子,難過的望著陸離。
陸離看著三皇子那模樣,甚是不忍心,拉著他道,“我們去裏麵數數,我們現在到底有多少東西,把這個小袋子給你裝滿好不好。”
……
寂靜的皇宮總是燈火通明的。
流沙給卸了妝的太後捏著腿,指腹遊走在隔著衣料的腿上,時而輕,時而重。
“這麼多年了,來來回回換了多少宮女,還是及不上你的這雙手。”太後發出滿意的呻吟聲。
“那奴婢就給您捶一輩子的腿。”流沙道。
“別,我可舍不得用你,等下累壞了,誰陪我走完這輩子啊。”太後說著將她扶起來。
流沙就勢侯在一旁。“您有這錦繡山河,千秋萬代,奴婢又哪裏能有這福氣陪著您。”
“錦繡山河。”太後道。
她站起來,走到窗前,拒絕流沙披上肩上的披風。
“哀家空有這萬裏河山,待哀家百年之後,托付給誰?”
流沙沉默。
太後膝下有一女,兩子,可偏偏第三代子嗣艱難。
王爺妻妾成群,隻有一個小郡主,皇上有一個三皇子,可偏偏是個癡兒。
朝野未定,大楚虎視眈眈,內憂外患之際,她還能靠誰。
“皇上和王爺還年輕……”
流沙話未說完,就被太後打斷。
“自己的兒子什麼性子,哀家最清楚。”太後罷罷手,“他們是指望不上了。”
“這不是還有三皇子。”流沙一言驚醒夢中人。
太後定定的看著她。目光由暗淡轉為發光。
自己膝下第三輩隻有三皇子,佛子郡主,華陽長公主所出的晏幾道。
三皇子自然是最名副其實的繼承人,佛子雖是二兒親子,畢竟是個養在深閨的女兒家。
不是所有的女兒家有她和德顯皇後的鐵腕,不是所有幸福澆灌出來的女孩都有坐擁天下的野心。
宴家孫兒倒是文韜武略,可惜畢竟姓宴不姓趙。
若非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她就是扶持佛子一介女流,也不能讓天下姓了宴。
不是她有私心,介意外孫和孫子的差別,大趙易主,隻怕到了地下,趙家列祖列宗也不會放過她。
可若是形勢有變呢,三皇子並非愚昧無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