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淚珠,自我解釋,肯定是自己眼花了,傻子怎麼會有那般犀利的眼神跟冰冷的語氣。
“阿離,你為什麼要走。”
陸離語塞。
瞧著拉著自己裙角的三皇子委屈的模樣,一臉的無奈。這活像街頭口小怨婦的三皇子,她該怎麼解釋呢。蕭妃是蕭妃,臨仙宮是臨仙宮,三皇子並不能被他們所概括。
三皇子待她是極好的。傻子是傻,但也最分得清善惡。也最為真誠。
見陸離沒有回答,三皇子拽緊了她的裙角。“不走……”
陸離狠狠心扒拉開他的手,“這是你的家,奴婢遲早是要回自己的家的。”
也不管他聽得懂聽不懂,陸離扶著腰起身,開始找自己的東西。
三皇子雖是個傻子,力氣卻是出奇的大,下起手來也沒個輕重,陸離覺得自己的小身板就被拆散了一樣。
她打開梳妝台的抽屜,裏麵有個暗格。除去在桌麵上放著的珍珠,其他金銀細軟都在這裏了。
她使勁掏了掏,東西如數盡在。打開桌麵上的匣子時,卻大吃一驚,原本放著的東西早就不翼而飛。她慌忙打開衣櫥,裏麵空空如也,哪有賞的綾羅綢緞。
她心裏肉疼,那可都是好東西。拿出去可都能換不少錢呢。
她本想偷偷將東西拿去變賣,拿了銀子給老王的醫館換一個好一點的牌匾。瞧著他那破破爛爛的東西,她就心塞。
這下好了別說是心牌匾沒了,就是她隨身換洗的衣服都沒了。就自己身上那件,可都是穿了兩天了。
她皺眉,仿若已經有臭味傳來。
“嗬嗬。”一陣笑聲傳來。兩個五大三粗的宮女拿著個粉色的包裹和一些上等的布料。“這不是我們的陸離姑娘嗎?怎麼攀了高枝,還有心情來看老東家的死活啊。”
兩個宮女嘴裏說著風涼話,手裏也沒停下,將布料放在自己身上比劃。
“芍藥等不及了的將她的東西搬到自己房裏去,哪成想白白便宜了我們。”
陸離瞧這架勢就知道東西算是拿不回來了。拿不回來就拿不回來吧,她摸摸自己胸口的物件,今日也算不虛此行。她攙扶起還在地上的三皇子。
那兩人光顧著自己,看也不看地上的三皇子一眼,想來也不是什麼好鳥。
“三皇子,以後有人不給你東西吃,不給你穿衣服,敢打你,罵你,你就跑。跑不快就大叫。實在不行就去承恩宮找我。”陸離小聲在他耳邊叮囑道。“承恩宮在哪裏知道嗎?就是在……”
“嘀咕什麼呢,娘娘又不在,演個主仆情深給誰看?”穿著紫色衣裙的人道,說罷上前,一把拎起三皇子,動作極其粗魯。
“不要,不要。陸離,我要陸離。”三皇子掙紮著,狠狠朝那人身上招呼去。該女子雖五大三粗,但跟三皇子一個正常的男子比起來,還是落了下風。
那人吃痛,眼看就要動手。陸離一個過肩摔娿,將她狠狠摔翻在地,痛的直叫嚷。
阿蠻教的都是些什麼假把式,關鍵時刻還是王小二教的管用。
呸呸,怎麼又想起這個人了。陸離狠狠的嫌棄了自己一把。
“你,你竟敢打人。”剩下的女子驚呼道,顯然沒想到這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還有這身手。
“打你又怎樣。”陸離揮著自己的小拳頭道。
那女子被陸離惡狠狠的眼神嚇到,丟下包袱,扶起地上的那個同伴連滾帶爬的朝外而去。
陸離十分不屑,都是些什麼伎倆,蕭妃可是越來越上不得台麵了。她這般大張旗鼓的進的臨仙宮,蕭妃豈能不知,現下裏發生的即使不是蕭妃安排的,那也是蕭妃默許的。她倒要看看,她還能怎麼著她。
她回頭,看見還在地上的三皇子,心疼道,“我是沒母親疼。你是有母親,不疼你。蕭妃若是多多花心思在你身上,哪個奴仆敢苛刻你。你要不是個傻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