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崔公公道。
“隻是什麼?公公什麼時候跟我也說話吞吞吐吐的了。”柳婕妤不悅道,瞧著崔公公猶豫的神情又道。
“你我雖是主仆,但我是您一手扶持起來的,說是如父如兄也不為過。若不是您,哪有我的今日。”柳婕妤不愧是女子中的尤物。一顰一動皆生氣,暗自靈動。就是崔公公這種老家夥都要感歎一句,真美。
“這是娘娘福澤,皇恩浩蕩,老奴不敢。”柳貴妃逝去多年,崔公公還能屹立不倒,那也不是沒兩把刷子的人。瞧著慈祥和藹,那也是人精。要想活的就,首先你就不能托大。
“老奴先前隻當這小丫頭是想攀高枝兒。”崔公公道,這丫頭耍耍小心思他還注意不到她,這削尖了腦袋往貴人跟前湊的大有人在。這丫頭倒是一副往後退的模樣。
一查之下才知道這是丫頭自己個兒賣的自己。嗬嗬,有意思。隨著公子宴和三皇子不斷的牽扯,始終有這丫頭的身影。大家都以為她是想揀高枝,包括他當初也這麼認為,但是……
“娘娘可曾看見她手上戴的木鐲?”崔公公道。
“木鐲?”柳婕妤回憶道。“就那個醜不拉幾的木頭鐲子?”
木鐲怎麼了?小姑娘愛美,戴個假鐲子,假花都是正常。
“娘娘此言差矣。”崔公公道。“老奴瞧著這是烏金檀木鐲。”
“烏金檀木鐲?”柳婕妤詫異道。
崔公公點點頭。
“這烏金檀木乃是外邦進貢的貢品。刀槍不入,遇火不化,有多子多福之稱。太後當年執政時,得此木,為延綿子嗣,召集天下能人異士,曆時七七四十九天,才將這木一分為二,做成兩個木鐲。一個在皇上那,一個給了趙王。華陽長公主為此耿耿於懷,兩年不曾入內宮。”
“這麼普通的鐲子,公公確定沒看錯?”柳婕妤疑惑道。雖隻是隨便一眼,那小丫頭急忙縮了手,但這麼普通的木鐲子會跟這麼名貴的東西掛上勾?
“老奴雖隻瞧了一眼,但老奴當年跟著師傅後麵一起送的鐲子,斷然錯不了。”崔公公道。
當年他還隻是個毛頭小子,若不是仗著在宮裏年歲久,哪裏會識得此物。
此物因刀劍不入,遇火不化,當年的能工巧匠可是硬生生用獸骨磨出這等模樣,那廢了的獸骨可以堆成山,那一年的飛禽走獸幾乎就要絕跡。
“這烏金檀木,粗瞧跟黑炭一般無二,若是摩擦以後就會露出金色,發出龍涎香。”
“這東西既然是王爺有,皇上有,那怎麼會在陸離手上?”柳婕妤囔囔自語,莫非……
柳婕妤眼眸一暗。
“這烏金檀木鐲後來突然就消失了。許是跟皇家子嗣不盛有關。”崔公公道。
烏金檀木的初衷就是延綿子嗣,既然子嗣不旺,被冷落那也是說得過去。
“你找個機會去試探一下是否是烏金檀木鐲,再派人查趙王和皇上的鐲子現在何處。記住此事不要聲張。”柳婕妤道。
“是。”
崔公公領旨退下。
“還真是個有秘密的丫頭。”柳婕妤暗暗道。
……
話說陸離出了正殿,高興的不得了。她是大宮女了,這就意味著她有行走的權利,那她就可以查自己想找的東西了。她暗暗捏緊胸前的哨子。
“陸離,陸離。”小德子一路小跑,總算追上了高興地不知東南西北的陸離。
“你走那麼快做什麼。”小德子氣喘噓噓。
“我快嗎?”陸離笑的抿不住嘴。“我不快啊。”
說罷轉了個圈,示意自己跟平時一般無二。
“得得得,別扯什麼快不快了。我幹爹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