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送我?”陸離瞧著馬車的方向問道。
公子宴眉頭都沒抬一下。
“這下怎麼不避嫌了?不怕壞了你的事?”陸離嘴裏說著,手裏也沒停下,伸手攏了攏他胸前披著的風衣。
瞧瞧,多可憐,在外邊裝的風度翩翩,沒人了才敢添件衣服。
公子宴自然不知她在想什麼,隻當是這丫頭臨時興起。
“我拍新上任的陸女史馬屁都不行?”公子宴道。
世人皆知陸離跟他有不一般的情誼。眼見宮禁在即,放任她自己走回去,那才是掩耳盜鈴。
陸離自然不信。
公子是誰,威武侯府的世子,長公主的嫡子,太後的親外孫,拍她這芝麻官的馬屁?誰信喲。
“是是是,那你就不怕得罪了三皇子?”陸離道。說著便將今日種種道與公子宴聽。
阿蠻畢竟在暗處,她想名正言順的調查,那就要扯麵大旗,實不相瞞,公子宴就是她心裏的大旗。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扛的動。
“嗯,你如此說來,確實是同時得罪了柳賢妃和淑妃。要不,你下車吧,今日當我們不曾相遇。”公子宴說罷,就要將陸離推出馬車。
陸離死死拉住車門,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公子宴。
“晚了晚了,眾目睽睽之下,誰都看見我進了你的馬車。你現在就是想跟我劃清界限也沒人信啊。”
公子宴似乎想想有理,“那就勉強留下你吧。”
陸離笑嘻嘻的給公子宴捶腿,將狗腿子的模樣演的十成十的足。
說來也怪。
公子宴幾次三番威脅她,她都不怕,卻怕那個裝傻充愣的三皇子。
“你上次說的,幫我的,還算不算話。”陸離指指自己手上的木鐲道。
公子宴眉眼一抬。
“我的好處呢。”
陸離一聽有戲,咧著嘴,死氣白賴的纏著公子宴道,“您要什麼好處。”
“沒有。”
陸離一聽,這不是耍自己嗎。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麼好處,她怎麼給你好處。
公子宴的眼神在陸離身上上下一走,陸離死死抱緊自己胸前。
“緊張什麼,誰對你這豆芽菜感興趣。”
什麼豆芽菜,人家長大了好吧。
陸離身材嬌小,那小腰也是江南女子的柳細腰,對著公子宴這種身材高大的男子,確實像豆芽像一般嬌小。
“麻雀雖小,那也是五髒俱全。”陸離說罷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
公子宴被她的舉動弄的麵紅耳赤。
正是春夏交替之際,陸離穿著薄衫,平日裏還不見得,這樣一挺,倒是隱隱約約能看出一些輪廓。
公子宴極為不喜,不悅道。
“柳家跟你沒關係。”
陸離正驕傲著,被公子宴隨即不悅的語氣驚到。
還不許人家證明自己的?果然是變臉比變天快。
等等,什麼柳家跟她沒關係?
是,她承認,今日裏她早早就知道那是柳家小娘子,故意激怒她,想引出柳家老爺,柳尚書。誰知道,柳家當家的沒來,倒是蕭、柳兩家對簿公堂。
京官離京錄裏記載,柳尚書順德十年有三個月的離京史。而柳尚書最擅長找的就是揚州瘦馬,保不齊看到歡喜的就自己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