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歲天真的小姑娘,突然之間世界就變了,什麼都不會的柔弱女子,怎麼活的下來。
老王一夜之間滄桑無限。
他沒有守住陸家,沒有保住自己的兩個妹妹。
他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力道之狠,讓他的嘴角破裂,紅色的血跡沿著嘴角流了出來。
“夫君~”
“蒼天啊!你為何要如此對我陸家?都怪我,都怪我為何要出門遊勞子的學!都怪我!枉為七尺男兒!”
老王雙眼嗜血,跟平日裏的模樣相差甚遠。
“幹爹,幹爹,你若是在也不過是徒添一縷亡魂。對方明顯是有備而來,你哪裏逃得過毒手。”
陸離和王氏抱住瘋了一般扇自己耳光的老王。
“阿離說的對,好死不如賴活著。老天爺讓你逃過一劫,回來洗刷冤屈。”
王氏撫摸著老王扇紅了的手。
那年匆匆一瞥,她就被他所迷倒,因緣巧合之下又救了走投無路的他。
她見過他羽冠綸巾,見過他頓困潦倒,見過他夜裏挑燈下的憤恨,習慣了他人前的偽裝。
怎樣的他,她都歡喜。
哪怕他說他們不適合有孩子,她都義無反顧,勇往直前。
“咱們陸家索性還有阿離這滴血脈,也算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老王紅著眼。
對,還有陸離,他們家還沒有死絕,一想到自己的仇人,他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看向陸離的目光又是疼惜,又帶恨意。
“幹爹,可查到咱們的仇人是誰?”
陸離恨聲問道,到底是誰這麼狠毒。
王氏望向陸離的眼光帶著慌張,又低下頭去。
“現太醫院院判。”
是了。
隻有當時的太醫院院判下台了,他這個副的才能升上去。
真是歹毒啊!
醫者父母心,呸!
真該用十八般毒藥毒死他!
陸離恨的牙癢癢,遲早有一天,她捶死他!
“院判是嗎?那就送他去地府當院判吧!”
老陸頭被人攙扶出去,畢竟有些話,他還是不大方便聽。
“你在太後麵前說了身份了?”
老王恢複冷靜問道。
“說了。”
“我認為與其我們被牽著走,不如化被動為主動。”陸離說道。“趙王爺根本就不是我的父親。”
陸離將花鈴的證詞說來。萬花樓的媽媽說是,花鈴說不是。
她們誰說慌了?或者都沒有說謊。
到底是與不是,他們自己心裏早已明了。
問世間怎麼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有。
雙生子。
正巧他們大趙有一對赫赫有名的雙生子,
趙王和趙王爺。
陸離不信是趙王爺。
老王也不信。
“捅穿了也好。至少,他們心底有數。也不敢怎麼樣。”
現在時機已經成熟,就差一個契機。
“走。”
“去哪?”陸離問道。
“去找契機。”老王又恢複了平時裏吊兒郎當的模樣,山羊胡一抖一抖的,一副奸詐小人的樣子。
陸離不明所已,反正跟著走就對了。
……
大趙鮮少有人用職位名稱立府。一是職位調動明顯,牌匾不好改來改去。
二是做人要低調。
而眼前的府邸顯然不知道低調為何物。
碩大的“尚書府”三個大字,陳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