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快過來……快到我的身邊來……】
出門習慣性右拐,然後第一個轉角左拐之後,魯魯再次聽到了那個聲音,這一次,他清晰地聽出聲音主人的性別:女。同時,他更聽出了聲音的來源:在上麵!
魯魯抬頭看上方,卡賓的記憶很清晰得告訴他:這個建築裏有著四通八達的密道,且有一條直通傳說中的禁地。而莫名的,他就有一種“禁地=聲音來源”的第六感。
【過來,快過來……快到我的身邊來……我的孩子……我可憐的孩子……】
“孩子嗎?”魯魯突然笑了,他對女性,特別是有著孩子的女性,總有種莫名的溫柔。這種溫柔也許來源他那個單純卻倔強、堅強無比的母親——明明出身豪門,嫁人前幹得最重的活兒,就是坐私人飛機跑服裝秀“搬”衣服;結果在婚後懷孕時知道丈夫有個同樣懷孕的情兒,直接丟下離婚協議書走人。之後,她隱姓埋名,從頭開始,獨自把他撫養到17歲。而17歲年那年,他因為知曉了身世與龐大的責任,抗拒一切時,母親卻因為多年來的勞累,病倒,並快速死亡。
當然,他很快知道母親的死亡不單純,畢竟一個月前才做過體檢,而體檢報告則表明一切都正常。之後,他知道了真相:他父親本打算用母親要挾他,結果母親不就範,最終死亡。
同時,大概也因為如此:他再也不會在弱小時抗拒身份所帶來的責任,不管這個責任是曾經的張家,還是現在的整個血族。
魯魯表情淡然得走到了某處,伸出手,整個手掌按在了一塊普通牆麵上。
之後,牆麵浮現流光,一個法陣出現。
魯魯的食指繞著法陣的中央,畫了一個圈圈。
法陣流光再閃,向內凹陷,然後,那麵牆的一側向內開啟。
魯魯走進了密道,執起密道口的燭台,一個響指,點上了蠟燭。而在蠟燭點燃的刹那,身後的密道之內閉合,而通往前方的路,卻隨著密道之門的閉合,又一條變成了兩條——原來,這是個雙重密室。
魯魯走到了兩條路的交叉口。
他看著一個向上,一個向下的兩條道路,思索了一下。最終,他踩上了向下的道路,開始了向著記憶中的禁區前進著。
另一邊
法洛斯匆匆趕回了他和魯魯所暫住的房子。
他先回自己的房間,簡單了梳洗了一下,又檢查了自己的容貌和身體是否因為使用了使役魔而發生多餘的變化。
然後,他打開房門,走向了因為臨時打掃,所以顯得有些距離的魯魯的房間。
途中,法洛斯腳步一頓,視線因為嗅到了一種熟悉的氣味而快速轉移,最終在不遠處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倩影。
他不解,疑惑,偷偷靠近。
“把這個下在那個金眸小鬼的食物裏……”披著帶有風帽的黑色鬥篷,全身都籠罩在黑暗中的男人,伸出了一隻蒼白到病態之手,把一瓶色澤嫣紅的液體交給了接待魯魯和法洛斯兩人的美少女。
“是,”美少女出聲,聲音呆板得好似提線人偶。
之後,男人對著美少女的耳畔打了個響指,美少女就如人偶一般,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到了這個樓層的廚房,把那嫣紅的液體倒入了醬汁中。然後仿若突然清醒一般,眼睛和四肢刹那靈動起來。
“糟了,午餐時間要到了!”美少女低喃,端起裝有加工過的肉塊,以及由特別器皿盛放的醬汁,快步走向魯魯的房間。
散發著不祥氣息的房間前,魯魯看傳說中的禁地之門,深深吸了口氣,然後以腳底推開門。
“咿呀!”門緩緩開啟。
魯魯在開啟的門前猶豫了一秒,涉足踏入,刹那,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啊……唔……”昏暗的房間,無數燭火點燃著。而被燭火籠罩的世界,最顯眼的是一張巨大的床。床上此時躺著一個金色長發,容貌美麗得無法用言語形容,但是卻與魯魯有著七八分相似的女人。
那女人雙手抓著已經被汗水、淚水,以及被牙齒咬破的唇所流之血染濕的雪白枕頭,正壓抑呻//吟著。
而與此同時,女人也正與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瘦起來,並很快由絕色美人向著粉紅骷髏靠近著。
“桃桃,小姐,夫人,您撐住……”女人的身邊,一個與莉莉絲很像,但卻顯得樸素的女人,正為她擦汗,並努力想要握住她的手,給其打氣。同時,數名麵無表情,行動有條不紊的侍女們忙忙碌碌:有端著熱水出入,有按摩女人的那隆起的肚子,更有有人數次與魯魯擦肩而過,在門口張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