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小鬼衝撞了微服私訪的大人物,被抓了!”
巴比倫城裏的公證處,公平公正精明嚴謹的工作人員,一手交錢一手交房契的新舊老板……
蘇巽看著和氣生財、笑得怡然的某人,忽然覺得刺眼,於是隨口說了一句。
“安哥拉先生,您那位……”蓮落購買的鋪子的前麵一位老板,聽到了蘇巽那富有異國風情的嗓音,瞬間腿軟,捧心,倒向了蓮落。
蓮落瞬間出手,扶住了他,一臉關心。
結果那老板卻因著近距離,嗅到了一股淡淡的,無法用言語形容,卻自然地好似某種奇異花香的香氣,沉醉了。
蓮落挑眉,帶笑的眸子金光四溢,燦爛無比,修長的手指卻非常有技巧地按了這位身上的一個穴道。
鋪子之前的老板猛地一跳,回過了神,也瞬間離開了蓮落。而這會兒,他再也沒有之前沉醉,更沒有沉醉之前那想要打聽蘇巽的想法。他現在的唯一想法是:丟臉丟到家了,還是趕緊離開吧!!
蓮落在公證處外,目送了那位老板的離開。
之後,他望向表情微妙,似後悔剛才的舉動,更似傲嬌地覺得自己壓根沒有做錯的蘇巽。
“看什麼看?!”蘇巽被看得炸毛。從第一眼看到這個家夥起,他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因著人生最狼狽的事情被這貨目睹,還是因為這貨治愈了他身上各個地方,乃至隱私部位的傷口。但不管是哪一項,都戳中了他內心深處的傷疤,讓他時時刻刻疼痛著。他恨不得讓這個世界再無這個人!
蘇巽是驕傲,乃至高傲的存在。他出身於遙遠東方的一支強大部落聯盟的王族,他一出生就因著能夠與天地溝通的能力,而被當做下一任大巫培養。他18歲那年,就完成了其他巫者一輩子都無法完成的基礎課程。他代替因著瘟疫降臨,而放血製藥,最終昏迷的師傅跳祭天地之舞,結果一陣天崩地裂地可怕地動,他莫名來到了這裏,來到了米坦尼。
蘇巽到現在為止的一生,有兩大坑,一個是現任米坦尼的皇帝——那個多年前在沙漠裏撿到了他,並利用他言語不通與天真無邪而給他烙下了奴隸紋身,給予了他絕頂的寵愛,又給了他無盡屈辱的男人。另一個則是這個自稱為“蓮落”,但不管他用何種手段,都無法確定其身份的男人。
蘇巽不知道他為何無法確定這個男人的身份,他那強大地無所不知的師傅曾經說過:如果連可以溝通天地的他都無法確定生物的身份,那麼這個生物要麼是虛無縹緲的存在——俗稱:親,你眼花了;要麼,那就是比天地更高層次的存在。
而想到後一個可能,蘇巽不由自主地戰栗。套句他很多很多年後的話語,就是“哭倒在廁所旁的心都有”、“坑爹啊,事情腫麼可以這樣呢?”!不過現在嘛~~蘇巽糾結著,糾結得好似一隻刺蝟,努力用外強內幹的身軀,刺著某個讓他極度糾結的人,撕心裂肺地希望這個人露出那旁人無法看出的內心。
——其實蘇巽同學不過是因著被人凶殘調//教的這個最大的秘密被蓮落知道,又因著蓮落的顏美而不由自主地喜歡,結果兩個“因著”相加而羞澀與傲嬌而已。順便,他還因著蓮落在旅途中修達的親密,而不由自主地不爽中。
“看你漂亮唄!”蓮落聳肩,吊兒郎當地回答。
蘇巽刹那一怔,被讚美的歡喜有之,因著那輕浮地語調而產生的氣結,更有之。而這兩種矛盾的情緒相交加,他忽的出氣憤怒了:那個叫修達的討厭小鬼因為這家夥命令,結果被當做刺客,丟進了整個巴比倫最高大上,也最可怕的監獄,而這貨,這貨現在竟然有閑情談買賣,更有閑情調戲他!可惡,好想弄道雷,劈死他!
而如此想著,蘇巽也如此幹了。他心中默念召喚文,召喚雷電。
蓮落驟然有感,表情微妙地望了眼晴空萬裏的天空。下一秒,他忽的一個大跨步,拉開了蘇巽,並幾乎以瞬移的速度,離開了那個地方數米。
而當兩人堪堪站定之時,天降一道閃電,直直劈在了蘇巽剛才站立的位置。
刹那,蘇巽呆滯了,按照他回來的回憶錄記錄,就是“嚇尿了!”
“沒事沒事,我之前弄了個結界,沒人會看到的……”蓮落以為他被嚇壞了,忙安慰。至於青天霹靂什麼的,在這個時代壓根是類似於神罰與神賜的存在——劈在物體上,那沒準還可以歸類為神賜,畢竟帶來了火種不是嗎?而劈在人身上,那就算有千張嘴巴,也解釋不過來,特別是蘇巽這個身份複雜的外來者。所以蓮落一感覺到怪異,就快速瞬發了N個結界,有單獨套在兩人身上的,有套在兩人之間,更有大規模套在了這塊地方的。
與此同時,站在公證處外,因著角度等原因,結果目睹的是自家叔叔被蓮落那貨抱緊,吃豆腐/公爵大人竟然移情別戀,在大庭廣眾之下調戲陌生銀發男/傳說中來自西台國的使者竟然在我大巴比倫那代表公平正義和諧美好的公證處XX的三方人馬,頓時齊齊不好了。
“混蛋,放開我家叔叔!”菲爾拉斯最先回神。打從數日前在米坦尼的皇宮目睹了叔叔身上那詭異的傷痕,進而做過些許研究,從而得到了某些知識的他,雖然現在對某些東西依舊一知半解,不過保護叔叔貞//操的意識,卻無比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