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衡:“……_(:3ゝ∠)_”
不可描述啊。
抽了抽嘴角,曹操覺得難怪紀衡會喜歡曹旭,這畫風還真能找到點共通點。
曹操說道:“我隻是想著,來福也大了,是該找個人家了。”
紀衡眨眨眼又眨眨眼,他覺得自己有點懵:“主公的意思是……”
他其實有點猜測,卻又不敢相信。
曹操看他一眼:“別眨了,就是你想的那個。”
紀衡:“……可是,可是為什麼呀?”
雖然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但這事也太突然了呀!
再說了……
“元昭知道這事嗎?”
“她知道。”
聽到這樣的回答,紀衡的心情簡直不知道怎麼形容才好:“她知道呀!那、那她同意了?”
不同意的話,曹操也不會來跟他說這個吧?
這麼想著,紀衡有些興奮。
曹操說道:“來福倒是不反對,但……伯瑾,我父親很反對。”
“曹公反對?”
這倒是紀衡沒想到的,不過他很有決心:“肯定是曹公覺得我哪裏做的不好吧,沒關係,說出來,我這就改!”
聽著這話,曹操覺得這可真算是個好孩子,都不想其他,直接先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找錯誤了。
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伯瑾,我也不瞞著你,當然,我也希望我這話說了你不要生氣。”
“主公你說,我不生氣。”紀衡眼巴巴的看著曹操,覺得這種時候他真的沒啥好生氣的。
於是曹操說道:“父親擔心來福嫁了之後生活水平會降低,物質條件也不夠好,畢竟……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的。”
關於曹嵩的情況紀衡當然是知道的,他當初為了幫曹旭準備禮物,對曹嵩和丁氏也都是做過了解的,很清楚曹嵩也是個大土豪。
所以說,曹嵩擔心曹旭嫁了他之後他卻養不起?
想到這裏,紀衡一臉鄭重說道:“主公,我向你保證,我以後一定努力賺錢,決不讓元昭吃苦,而且,其實我手頭也還算有些家產。”
記恨抓抓後腦勺笑的有些很甜很憨厚的樣子:“我在譙縣有莊園土地,然後在譙縣附近各地也置辦了不少,還有各式店鋪也有十幾家,或許比不上曹公,但我保證我會盡我所能對元昭好的,而且我現在也才二十歲嘛,以後還可以和主公你官商勾……咳,我是說,一起賺錢什麼的,總之,肯定會比現在更好的!”
然而曹操木然著一張臉問他:“十幾家鋪子?還有莊園?土地田產?你能給我講個大概麼?”
之前完全沒有聽說過啊!
紀衡道:“店鋪是有十三家的,莊園裏人口也就四百多吧,還有田產……”
曹操的表情更加木然:“你這些東西哪兒來的?”
沒聽說紀家有這些啊!
尤其是,現在紀衡他爹還沒死,這家產也還沒分呢!
紀衡說道:“我這些年自己攢起來的呀,既然都說開了,我也不瞞著主公,我自己知道不能指望家裏給多少的,再說了,就算給,我也不願意隻能吃父母的老本啊,所以就自己賺,不過畢竟經商這種事我家裏肯定不會同意的,再加上我們家那個情況……我那時候又沒成年,我並不願意把這些都算在族產裏,因此就單獨做了一份。”
這一切都是他從無到有自己一點點攢出來的。
曹操以手扶額:“我怎麼覺得有點頭疼呢……”
聽到這話紀衡大驚:“主公你頭疼?!快叫大夫!”
說起來,關於曹操很有名的就是他那個頭疼的毛病啊!
然而曹操嘴角一抽:“你急什麼,我就是打個比方。”
紀衡哦了一聲,雖然乖乖回到位置上坐下了,但怎麼看他那個表情都是不放心。
曹操也懶得再解釋,而是說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父親那邊我自去勸說,隻是我今天既然叫你過來,就是想把話都說清楚的,若是能談妥,那麼日後當然都好辦,若是沒有那麼就當沒這回事,你也當我今天的話都沒說過。”
聽到這個,紀衡立馬乖乖坐正然後眼巴巴的看著曹操,一副認真聽講的乖寶寶模樣。
曹操說道:“其他不談,你既然對來福有心,想來很多事情我是不必再問一遍了,可我要說的是,來福的誌向你也知道,那麼就算成親了,她恐怕也是難以安分留在家裏做個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的。”
紀衡點頭:“這個沒問題啊,我不介意,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她若是不願意,家裏事情我擔著,父母我來孝順,如果有孩子,嗯,孩子我來帶,她想打仗都可以去,我不攔著的。”
見曹操聽著這話的表情怪怪的,紀衡想了想試探著說道:“那個,我是說真的,而且,你也別擔心孩子的問題啊,來福說要就要,說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這個我都不介意的,所以打仗在外時間長也沒關係呀。”
生育是女性的權力,紀衡覺得他是尊重的,當然,他本身並不在乎是不是一定要孩子,他不是那種堅持不想要的人,也不是那種堅持必須要的人,所以隻看曹旭的意願而已。
紀衡覺得曹操大概是擔心曹旭日後打仗在外的時間多,於是在孩子的問題上會被為難,於是他就把這話給說了。
其實他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再說了,曹旭現在才剛十七,就算曹旭自己說要,紀衡也……曹旭還小呢!
然而曹操覺得他真的要給紀衡跪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哎?”紀衡有些意外:“那還有什麼問題?”
工作家庭孩子,這些問題都解決了,難道還有其他問題?
曹操覺得自己心挺累的,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想過別人如何?”
紀衡疑惑:“別人?”
“是的,現在也就罷了,日後來福如果真的嫁與你,就算真的如你所說,你支持她做將軍,理解她若是出門征戰所帶來的種種問題,但實際上你們所要麵對的遠不止於此,總會有人說些閑話的,而且肯定不會是一個人,甚至冷嘲熱諷也都會有,伯瑾,你對來福的心意是好的,但你有沒有想過,這會讓來福承擔這些?”
曹操是真的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的,到時候人家肯定會說曹旭種種不好。
“我不求其他,隻希望那個時候你還能記得自己今天所說的話,甚至當別人議論的不僅僅是來福,也包括你的時候,伯瑾,我現在就可以預想到他們大概會說什麼,若是真像你說的那樣,來福在外征戰,你在家孝順父母長輩,照顧養育孩子,說你沒出息,說你吃軟飯,說你懼內,說你不過是靠著來福往上爬,甚至可能會說的更加難聽一些……”
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呀,一個大男人整天做的都是女人該做的事情,這怎麼能行呢?
紀衡聽到這話卻笑了:“我當什麼大事呢,主公若說這個,我倒是不在乎的。”
“哦?不在乎?”曹操挑眉:“一個男人會不在乎這些話?”
紀衡道:“當然不在乎,會在乎的是因為自己本身也有那樣的想法吧,所以被人戳著覺得疼了,但我完全不是這麼看待這件事情的,我並不認為這樣的做法不男人,甚至這不就是一個男人一個丈夫該做的事情嗎?至少這是我該做的事情。”
曹操沒說話,紀衡繼續說道:“主公以為,什麼是男子氣概?要求妻子隻能老老實實的留在家裏做主婦?自己在外打拚?我並不這這麼認為,在我看來,所謂男人,所謂丈夫,更是責任和擔當,是在關鍵時刻能夠站出來承擔的勇氣,而讓妻子犧牲掉自己的誌向來滿足的所謂‘男子漢大丈夫’說白了不過是軟弱罷了,我不需要來福犧牲什麼,也不在乎那些人怎麼說,或者說,當他們那樣說的時候,我不會讓這些話傷害來福。”
當真正需要危急,真正麵臨傷害的時候,能夠作為一個男人站出來,有自己的責任和擔當,紀衡覺得這才是真男人啊。
其他扯那麼多幹啥。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是軟弱沒出息,相反,需要通過不斷的壓抑他人彰顯自己來突出力量和強大的人,才是真正軟弱的。
“連這麼點擔當都沒有的,怎麼好意思說別人嘛。”
紀衡看著曹操說道:“我或許表達的不那麼好,但主公應該能理解的吧?”
“我理解。”
這麼說著,曹操已經完全抑製不住自己抽啊抽的嘴角:“伯瑾,問個比較失禮的問題。”
“什麼?”
“你真的是紀家親生的?”
你這畫風到底是怎麼樣出來的啊!
紀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