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開了步子,拚命的往火葬場外麵狂奔。十幾分鍾之後到了公交站,然後又跑出去了幾百米,到了另外一個路口的時候,才打到車。
我上車之後,立刻就說了地址,然後催促司機快點開車。
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也不知道陰先生有沒有趕回九點。
他那邊很近,如果趕回去,很有可能是來的及的。
等出租車到了酒店門口的時候,我和縫屍匠已經分開了快五十分鍾。
衝進了酒店的大門,徑直的往樓上衝去。
第一個跑的是劉歆和我的婚房,但是屋子裏麵,什麼人都沒有。
我慌張無比,再跑到了宴席的地方的時候,總算鬆了一口氣。
幾個人都已經坐在了一張桌子上麵了。
而其他的人,則是表情不一,同樣都有沉重。
陰先生對我點了點頭。我馬上就問了一句:“人呢?沒來吧?”
他搖了搖頭說:“縫屍匠來找我的時候我立刻就趕了回來,並沒有發現其他的危險。”
但是我卻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其他的幾個人情緒我都能看見。
唯有劉歆,是趴在桌子上的,她在微微的顫抖。
我馬上就要走過去,但是陰先生卻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然後搖了搖頭。
我呲目欲裂,猛的回頭,大吼了一聲:“你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好歹也算是一個男人!對女人下狠手算什麼東西!”
我本來是發泄的叫喊。但是陰先生的目光忽然凝聚到了門口的位置。
那個地方,一個瘦瘦小小的男孩,忽然站在了那裏。
手裏麵捧著一個壇子。然後對我輕聲說了一句:“一個叔叔讓我告訴你說,想要救你的老婆。就過來對著這個壇子先磕頭三下。”
我麵色微變,陰先生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後對我說了一句:“不要過去。”
我甩開了陰先生的手,然後對著空氣中喊道。
“你最好言而有信!”
說話之間,我走到了小孩子的麵前。喘息之中,直接就跪了下去。
小孩子臉色蒼白的厲害,沒有什麼血色。整個人都像是沒有呼吸一樣。
而他手上的那個壇子,分明就是一個骨灰壇。
我不知道裏麵裝的是誰的骨灰。但是我現在別無任何的選擇。
用力的朝著地麵,就磕了一下頭。
砰砰砰,連續三下之後,我已經有些目眩了。
抬起頭來的時候,小孩子的臉色忽然就變的猙獰了起來。
用力的舉起手中的壇子,朝著我的腦袋就猛的砸了下來!
我麵色驟變!卻來不及退後!
頭部一陣劇痛,伴隨著沉悶的破碎聲,一大片灰,灑在了我的頭上。
我根本不敢亂動,直接就閉上了眼睛,然後快速的後退!
另外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腕,陰先生低聲說了一句不要追!
然後又是一隻手在我的臉上拂動了幾下,把那些灰,全部撣開。
我掙紮著睜開了眼睛,頭部的眩暈還有疼痛沒有一點減弱。
甚至還感覺到了溫潤的液體從鬢角滑落。
恍惚的時候,看見眼前的地麵,那些灰還有壇子裏麵有一個東西。
小孩子已經跑得不見了蹤影,其他的幾個人追在門口就停了下來,嚴苛伸手去把灰裏麵的東西取了出來。停頓了一下,半天沒有動彈。
我走了過去,讓嚴苛把那個東西交給我。
嚴苛歎了口氣,遞給了我那張布條。
上麵歪歪扭扭的一行小字。
這是我先替我爸爸媽媽要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