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遲一覺睡到大中午,翻個身準備繼續睡,手機鈴聲急促的響起,把睡意都吵沒了。
剛接起電話,江一白在那頭咋咋呼呼叫開了,“喂喂喂!徐遲快出來玩啊,我在星麥等你啊,我和莫涯藍婷都來了,就等你一個了。”
徐遲直接掛了電話,蒙上被子繼續睡。
江一白卻不肯放過他,不厭其煩一通接著一通給他打。
最後還是徐遲耐性先被磨盡,接起電話罵了句,“靠!等我半小時。”
“好咧。等你哦遲哥,愛老虎油。”江一白掛電話前還不忘惡心徐遲一把。
到了星麥,包廂裏坐了十來個人,基本都是一對對的小情侶。江一白坐在中間,旁邊是藍婷,從小到大一顆心係著徐遲。
徐遲上去踢了江一白一腳,江一白騰了個位給他,藍婷從徐遲進來眼睛就黏他身上了,等他坐下,立馬往他身邊挪近一點。
江一白和藍婷是七中的,徐遲在十二中,平時隻要一放假必約徐遲出來,幫藍婷刺探軍情,防止徐遲在十二中被別人近水樓台了。
“最近你那有啥新鮮事嗎?”
徐遲靠在沙發背上,聽著一女的鬼吼著唱林憶蓮的《為你我受冷風吹》,好端端的歌白被她糟蹋了。
徐遲被音樂聲吵得有些不耐,語調有些冷。“能有什麼新鮮事,二十萬買了個人算不算?”
“買了個人?男的女的?”藍婷立馬吃驚的叫起來,絲毫忘了要矜持。
徐遲不喜歡聒噪的女生,所以藍婷一直在提醒著自己一定不能大呼小叫,要淡然處之。眼下一急,就什麼都忘了。
徐遲沒理會藍婷的追問,思緒亂飛。也不知道那小四眼在幹什麼,徐遲腦中的念頭一閃而過,要是帶上他出來玩就好了。
轉瞬一想,自己連他聯係方式都沒問,出了學校壓根就找不著人。
接下來徐遲都顯得興致缺缺,耐著性子在包廂裏呆了個把小時就提出去吃飯。
其他人唱得意猶未盡,隻有江一白,藍婷,莫涯三個跟著出了包廂。
到了街上,幾人還沒確定好要吃什麼,走到一家火鍋店門口,被一隻棕色的大熊布偶攔住了腳步,布偶手中還抱著一大疊傳單。
徐遲走在最前麵,布偶從懷裏抽了一張傳單遞到他跟前,語調歡快的說了句,“今天店慶七折優惠哦,歡迎入店品嚐。”
這大熱天的大家都不太願意吃火鍋,特別是藍婷,她還化了妝,而且吃完火鍋後一身的味道,香水都蓋不住。
幾人打算拉徐遲離開,徐遲卻伸手去摘了布偶的頭套,他隻是覺得聲音有些耳熟,摘下一看,哈,真是小四眼!
方言早晚上胡思亂想到大半夜才睡著,早上睡過頭了,錯過了送牛奶的兼職,牛奶店的老板看他平時勤奮肯吃苦,就把他介紹來朋友的火鍋店穿布偶服發傳單招攬客人。
大熱天穿布偶服熱不透風,容易中暑,很少有人肯做。穿布偶服方言早有經驗,和他在遊樂園做的兼職是一樣的,所以很開心的應下了。牛奶店老板出聲幫他抬高了兼職費,方言早感激不盡,隻是沒料到半路會殺出個徐咬金。
方言早驟然被人摘了頭套,有些懵,直到感受到撲麵而來的清風才回過神。
“徐遲你怎麼會在這?”
方言早的頭發都被汗濕了,沒有戴眼鏡,眼睛都被汗水糊上一層水霧,額頭鼻翼還冒著汗珠,模樣狼狽,可看在徐遲眼裏反而很萌,像隻剛從水裏撈起來濕漉漉的小動物。
徐遲眉眼帶笑,抱著布偶的大頭,看著方言早霧蒙蒙的眼睛,讓人想狠狠欺負他,看他哭得可憐兮兮的樣子,肯定很帶感。
大熱天火鍋店沒什麼生意,所以才會招人扮布偶吸引客流,店裏一上午隻來了一桌客人,消費還不高。這會還捉到方言早公然摘掉頭套偷懶,領班氣不打一處來,踩著高跟鞋氣勢洶洶朝方言早走來。
“方言早!我花那麼多錢請你來跟人嘮家常的嗎!”
方言早身體一抖,忙去扯徐遲手中的布偶頭套。“我現在還是上班時間,不能跟你說話,你快走吧。”
徐遲抱著頭套不鬆手,領班吼方言早的話他也聽到了,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爽,好比家裏養的寵物在外麵被人打罵了。
看見方言早罵不還口,那股無名火燒的更旺了,話裏奚落意味十足。“不是昨天才從我這拿了二十萬,你怎麼還要出來打工,有那麼缺錢嗎,再給你二十萬?”
方言早抿著唇,有錢人家的孩子就是任性,二十萬對他們來說就像平常人路邊掉的一個硬幣,隨便掉了幾個也沒什麼所謂。
領班來到方言早身邊,生氣的推了他一把,方言早穿著布偶服,笨拙的身體根本躲不開,徐遲眼疾手快扔了頭套及時扶住他。
抬頭惡狠狠瞪了領班一眼,領班被瞪了後退了一步,氣焰也滅了一半。
“信不信我讓你家店都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