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遲涼涼開口,態度明確,“一白,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你以後別再摻和徐晚晚的破事。”
“我沒啊。”江一白抓著額前一縷頭發,有些心虛。
平時小打小鬧徐遲不放在眼裏,當真正觸怒他了,江一白就慫了。
莫涯不理他們,徑直擺好外賣開吃,還招呼方言早一起。
方言早跟著坐在餐桌,也不動筷,隻是單純不知該呆哪,就順勢往這一坐了。
“言早,或許你可以試著相信阿遲,他做事總有他的道理。”莫涯慢條斯理喝著粥,悠然道了句。
方言早習慣性蹙眉,信徐遲,信他什麼?
“老婆孩子都有了……還捉著我不放,他素來霸道。”
莫涯舀粥的手一頓,歎息一句,“這次就連我也看不透,他布的什麼棋局。”
這局對弈中蘇言寧又扮演著什麼角色,而棋盤另一端是祁化龍還是徐遠凡,恐怕隻有徐遲知道。
這晚實在不是個適合敘舊的氣氛,沒多會莫涯帶著江一白走了,徐遲和方言早的事,誰也插手不了。
徐遲不放,那誰也別想拆。
而他們也不知道,蘇言寧自取滅亡做了件怎樣的蠢事。
陸淮憂心忡忡,“老大,真的要瞞著少爺這樣做嗎?”
“男人總該有個擔當,他自己選的人,該給人家一個名分。”
“好,明天一早我就吩咐下去。”
……
方言早呆坐在餐桌前,無意識的拿著筷子戳著一隻煎餃,直戳得煎餃肉餡外翻。
徐遲抽走他手中的筷子,“怎麼,餃子跟你有仇?”
“沒,我先去衝涼。”不知怎麼,這一刻他不想麵對徐遲,迫切需要一個獨處的空間,理一理糾結的千頭百緒。
“方言早,你很介意我有沒有老婆孩子?”
方言早一愣,眸光一沉,徐遲風輕雲淡的口吻,仿佛有家室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方言早沒法這樣想。“怎麼可能不介意,你讓我被迫成了第三者!”
“所以其實你介意的是自己的名聲。”徐遲深深看了方言早一眼,說不出的涼薄。
方言早被看得心裏一梗,想說不是又發覺沒什麼好解釋的。
“算了,你這人就是塊石頭,沒有心,也捂不熱,對你再好都是白搭。”
向來驕傲的徐遲在說這話時,不經意流露了絲苦澀,轉瞬即逝。
這句話方言早想了一晚,徐遲的好壞到底靠什麼評判的,這些年,他盛了徐遲多少好又受了多少壞,還算的清嗎?
徐遲強勢把他掌握在手心,他不允的事,他不能做。方言早唯一的好友也因為他不爽斷了聯係。
想起董繆,方言早有些愧疚,欠了人家不少人情,臨走還得讓他幫忙關照童雅。
想到童雅不免又想到她一個單親媽媽帶個孩子想必過得艱辛,枝枝蔓蔓的都過了遍,發現思緒偏離了。
不過也好,就不必又想著徐遲而無法入眠。
蘇言寧的確成了他心中一根刺,一動就紮深一點,生疼,讓他懦弱得避而不談。
清晨徐遲沒來敲門,昨晚沉默的不止方言早一個,餐廳那場短暫的交談後兩人都無話可說。
自覺的掐著點起來洗漱換裝,公寓是複式結構,下了樓徐遲端正坐在餐廳裏吃著早餐。
沒有見過傭人的影子,方言早猜測早餐都是叫的外賣。
躊躇著站了會,徐遲如果還在生氣的話,方言早不大願一大早去礙他眼。
“站著做什麼,第二天上班就想遲到不成。”
如同得到赦令,方言早在徐遲對麵落座,調整好心緒,快速解決早餐。
期間徐遲好像提醒了聲不用著急,方言早腦子太亂沒聽清。
“你剛說什麼?”
“沒什麼,吃完該出門了。”
“哦。”方言早不再追問。
這個早上出奇的忙,方言早周旋在各個部門間安排工作傳達徐遲指令,好不容易歇口氣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
他剛空下來,夏小千就來拖他去休息區。
方言早心情不好,不想跟她扯皮,正想走夏小千卻毫無征兆流下兩行淚。
“怎麼了你?我沒欺負你吧?”
方言早要走的腳收回來,手忙腳亂找了張紙巾給她擦眼淚。
這一擦更不得了了,夏小千撞進他懷裏哇哇大哭起來。
“你別哭啊!你先說怎麼回事行不行?”
方言早笨拙得手足無措,抬著一雙手,抱也不是推也不是。
“方特助我心好痛啊!你們明明這麼般配……嗚嗚嗚……”
夏小千沒頭沒尾的話,方言早一頭霧水,這跟她哭有什麼聯係?
“什麼意思?”
夏小千還是一個勁的哭,那架勢就像要哭抽過去了。
方言早無奈,他並不討厭夏小千,是以難得容忍了她窩在懷裏蹭他一身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