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分,方令手術完成從手術室出來。
直到醫生護士把他轉移進病房,方言早提著的一口氣才敢呼出來,躲到吸煙區連抽了幾根煙平複心情。
回到病房,護士簡單說明了方令的手術情況,事無巨細的交代了護理病人需要注意的事項。
負責方令的正好是前麵問方言早血型那個護士,她猶豫了會問了方言早一句,“你是抱養的?”
“我是他親生兒子。”
護士不太禮貌的問題讓方言早有點不快。
“不可能!”護士一口咬定,“他肯定不是你親生父親,不信你可以做親子鑒定。”
“你工作做完了嗎,做完請你出去。”方言早開始趕人。
護士秀眉一擰,“哎!你這人,算我多管閑事!”
方言早沒有過多理會護士莫名其妙的話,看了看時間,天都快亮了,回不回去都無可厚非。
天亮之後方言早聯係了個護工來照料方令,他不是專業的,難免有疏忽。
何況他答應了王理那邊會交一份設計稿,不管能不能中標,總該盡全力做好。
臨近中午徐遲打了電話來,說是江鶴白在C市出了點棘手的問題,昨晚半夜把他拉過去幫忙了,大概要幾天才能回來。
方言早淡淡應聲,“知道了。”
其實徐遲去哪,做什麼,和誰去,本不必和他說,他也沒那個立場去管,不過徐遲願意說,他就得聽著。
事情總是一件追著一件,剛掛斷徐遲的電話,董繆的號碼又在屏幕跳動起來。
方言早愣了愣神,還是接了。
“小言,我……要和小雅結婚了,她懷了我的孩子,婚禮不打算辦了,但我覺得應該跟你說一聲。”
“好好對她。”
方言早想了半天,也隻能說這麼一句了。
方令術後一直昏睡,護工包攬了全部護理事宜,方言早每天在病房呆著也無用武之地。
周一他照常去上班,見到陸淮時還笑話了陸淮幾句,所有人都以為他過得很好,沒人知道他私下在經曆什麼。
下班照舊去趟醫院看方令,碰到江樂是意料之外的,可江樂會湊上來又是情理之中的。
江樂對徐遲那點小心思,根本瞞不了人。
“言哥,你怎麼在這?”江樂可不會臉大到以為方言早是來看他的,兩人怎麼說也算情敵。
“探病。”方言早簡單回話,繞過他就想走。
江樂伸手拉住他胳膊,正好伸的是戴著戒指的右手。
方言早視線在那圈素戒上定格了幾秒,隨即收回。“有事?”
“沒,就是在醫院呆的無聊,遲哥不讓我出院也不讓人來找我怕打擾養病,這不好不容易遇到個熟人,就想多聊會麼。”江樂不愧是娛樂圈的,編出的詞一套一套的。
“徐遲怎麼不來陪你?”
人都有種自虐心理,比如撕手指上的倒刺,於方言早而言,江樂就是那塊倒刺,兩敗俱傷都不想讓他繼續礙眼。
“遲哥呀,他一見我就動手動腳,被我轟走了,不然我還不定要在醫院住多久呢。”
這話也不算說謊,要不是看他傷者,徐遲真想把他打得半殘。
方言早沒有如江樂所願跳腳,無比淡定哦了一聲,“那你好好養病,早日出院。”
江樂看他要走,心一急把底牌拋了出來,成功震住了方言早。
“你知道我怎麼傷的麼,我替遲哥擋了子彈!”
徐遲不太情願沾染道上的事,所以商界很多人都不知道徐家的前身是黑道發家,都隻當徐家是富甲一方的富豪,道上也鮮少有人知曉這位太子爺廬山真麵目,隻知道徐遠凡有個兒子。
然而徐遲卻把江樂帶進了那個世界,毫無保留的染黑他,想必是動了念頭要留他在身邊了吧。
方言早會踏入那邊,是通過徐遠凡,可以說江樂是徐遲頭一個帶進他真實世界的人了。
但不代表他會允許江樂的挑釁。
“那挺好,他會很感激你的,祝你早日修成正果。”
江樂對著方言早遠去的背影低聲咒罵,“裝的挺清高,心裏嫉妒死了吧!”
方言早盯著屏幕上跳動的名字,鈴聲響第二遍的時候才接起來。
“幹什麼呢,這麼久才接電話。”
徐遲被江鶴白拉去做免費勞力,剛閑下來就想著給小四眼打個電話。
“沒什麼。”
“下班早點回家,別去外麵亂晃,別招惹不該招惹的人。”徐遲叮囑道。
祁化龍的貨被劫了,這會肯定氣的不輕,他又不在d市,小四眼要出點什麼事他也鞭長莫及。
要說早半小時方言早沒遇上江樂之前徐遲說這些話他也不會多想,隻當是徐遲不放心他,聽完江樂那番話後徐遲再說這些就容易讓人聽出歧義了。
難不成江樂背後告狀搬徐遲來給他下馬威了?
罷了,徐遲想怎樣不是他能左右的,隨他們折騰。